盯着飞扬灵动的篝火不知过了多久,叭的一响,一点火星飞出,打在我的鼻头,猛一个激灵,我这才醒过神来。抬眼一扫,凌舞就坐在篝火对面,看着枕着她的膝头呼呼大睡的卡凯尔。
“小孩子倒底打不赢睡妖精。”虽然没有抬头,但凌舞却好像知道我已经恢复了神智。“就在几分钟之前,还担心你的伤势围着你转个没完,现在才一躺下就变成雷打不动的小死猪了。”
“……谢谢。”凌舞的说话的内容好像是对我说的,但语气轻柔的又像是自言自语。但我既然已经恢复神智,如果不答话,总觉得场面会变得很尴尬,可是又不知说什么好,所以用了最一般的应对句:“谢谢你照顾我的这个笨徒弟。”
“这不算什么,倒是你能告诉我你右臂的伤是怎么回事吗?”虽然在问我话,但凌舞还是没有抬头看我的脸。我沉默了,这要怎么跟她解释呢?“那家伙”的存在是肯定不能对任何人提起的,但要现在的我对她说谎,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虚的紧,最后采用了四舍五入的说明。
“白天和那盗贼头子火拼后,当时虽然将绝大部分敌方真气逼出了体外,但仍有一部分残劲潜伏在我右臂的几处要穴当中,刚才我驱除时一个不慎,结果就‘砰’……”我干笑着用左手做个爆炸的手势。
“喔,这么说的话,那就不是因为被光剑电到后造成的后遗症了?”直到这时,凌舞才抬起头来,笑厣如花,眼中闪烁着从罪恶感中解脱后的轻松光芒。“那么,一直在照顾你们这对大小不良的我也很累了,现在就先休息罗。”她抱起卡凯尔,绕过火堆往我怀中一送,踩着轻盈的步伐回到原位,拉起原来是马车座椅套的毛毡,倒头便睡。把我看得目瞪口呆,苦笑不己。
“真是的,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乖巧柔顺。”在口中咕哝两句,我也疲倦的把背靠在树干上,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右臂的情况实在比我对凌舞所说的要严重恶劣的多。“那家伙”的阴劲裹着那盗贼头子的霸道真气盘据在穴道中,使我无法用强硬的正攻法在短时间内夺回剩下六个要穴的控制权,如果没有别的高手相助,我只能以自身内力辅以药石来渗透、销磨、蚕食盘据穴位内的两股异种真气,这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能不动用封印之力而治本的方法,但极其耗时,非三五月不能全功。天知道在这段时间内,“那家伙”又会玩出什么花样,一旦让他在我体内某个要穴站稳脚跟,接下来的发展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但是,就算是拼着自毁,我也决不会把这具躯体交给你啊!”对着体内某条或许正在奸笑诡计得逞的附骨之蛆,我在心中冷冷地宣告。
决心既定,瞅瞅夜色渐淡,当下抓紧时间小憩一把。等到被凌舞一脚踩醒时,已经是阳光普照,一应行李也全部打包停当,只等我将其送上马背捆紧。马车全碎,两匹驿马却只有少许擦伤,并不影响骑载,一匹用来驮物,另一匹却是闲着,原因无它,我是遵循女士优先的2o世纪基本礼仪,要让凌舞乘坐,那个连我的肚皮都差点踩穿的臭妞却突然一本正经的表示不敢僭越,真是他xx的!心中有气的我也不强求,于是要卡凯尔上去,不料那个小混蛋也学凌舞来个什么尊师重道,死活不肯,最后被我逼得急了,撒开脚丫子一溜烟的先跑了。留下我和凌舞大眼对小眼的呆了半晌,我还是没法厚着脸皮自已骑马,让女人走路,结果只好像个呆子似的牵着马走,心中大骂自己脸簿无用。
俗话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
当我手足完好,精神焕发时,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跑了半个月都没人来找碴,闷得我整天一个呵欠接一个呵欠的打。现在我手残内伤,想要静下心来思索治疗,却接二连三的遇上强贼盗匪,而且好像蝗虫一样,一来就是一堆,少则三五成群,多则二三四十。而且个个都有两下散手,当然如果讲单打独斗,所碰上的贼人没一个是我对手(哪怕我的右臂不甚灵活),但没哪个盗贼会傻到和你讲骑士精神,全是一拥而上玩群欧,可怜我拖着两条超级大尾巴,想逃都没得逃,憋着四天打了十八场硬仗,场场新伤垒旧疤,累得我只叫妈。
终于在第十八场结束后,我撑着剑都没力气站稳,一屁股坐倒在敌人的血堆中,想要说话,喉咙却干涩的连空气都没法顺畅通过,结果只发出一阵阵嘶哑的喘息。
“师父,水在这里。”卡凯尔从藏身的地方跑出来,解下水袋递了过来,我伸手去接,手却抖得好像筛糠一般,水袋哧溜一下掉在地上。
“你可真是有用,光看你这付伤累交加的德性,我还真没法想像你刚才的对手只不过是两个三流骑士。”战斗一开始,就拉着卡凯尔躲到没影的凌舞慢悠悠的踱到我身旁,开始为我裹伤上药,少不了的又是对我战斗过程的一番例行抨击。“……你斩杀那个穿绿衣的家伙时,不用那么大的劲,剑也就不会骨头卡住,背上也不会挨这一剑了。当时你只要使一式‘樱华绚舞”,就足以划破那绿龟的颈动脉,然后倒踩巽位,转身时顺势拖转剑尖,直接就可以替那头红猪开膛破肚了。“随着批评的结束,治疗包扎也告一段落了。仿佛对自己的护理技术非常满意,凌舞那臭妞竟然还伸手在我背心上拍了一拍,痛得我差一点就趴在地上大声哀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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