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明了父皇无论怎样,都不会真正的打心底里在乎母后,他到这里来,无非是因为怀着对当年自己冤枉了母后的愧疚,以及对自己的疼爱。
只是如此而已。
所以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回父皇的话,母后正在沐浴更衣,大约还需要半个时辰的功夫。”
半个时辰对于沐浴来说或许太久,但是对于一个刚刚出狱的皇后来说,却一点都不久,因为她不仅要洗去身上的尘土,也要洗去一身的污秽气息。
想必这样的母后,父皇也是不想接触的吧?
果不其然,慕青贤说:“好好好,让她沐浴的时间长一些,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受苦了。”
慕言殊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父皇,儿臣想与您谈谈玉美人的事情。”
“皇儿但说无妨。”
“玉美人作恶多端,虽然该死,但是儿臣认为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儿臣恳请父皇饶她一命,只将她打入冷宫便是。”
慕青贤听言,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他皱着眉头抚着自己的青色胡须,“既然是皇儿为她求情,便将她打入冷宫便是。”
“多谢父皇。”
之后,慕青贤又坐了一会儿,便借口说自己还有奏折要批阅,先行离去。
慕言殊倒是没有挽留他,只是在他即将离开之时,假装忽然间想起某事,而问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
慕青贤停下脚步,示意她说。
“父皇,儿臣记得您当初并没有褫夺母后的封号,现在母后已经出来了,您是否……”
“皇儿放心,你的母后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只要朕还活着,皇后人选永远都不会变。”慕青贤道:“日后宫中大小事物都交由你母后打理,朕也便放心了。”
“多谢父皇。”这正是她想要的话。
“嗯。”因为谭玉玉的事情,慕青贤的心情还是不大好。
慕言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溢出一丝苦涩,但是很快,她便扬起了眉毛。
既然父皇走了,那么便由她这个“儿子”来为母后洗尘吧!
半个时辰后,慕言殊正面对着院子站着,看着那些小宫女小太监忙忙碌碌地整理着整个庭院,却忽而身后传来——
“殊儿,你父皇呢,刚才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慕言殊转身,只见一袭紫色华裳女子站在自己眼前,衣服袖口领口都绣着精致的文案,三千青丝尽数挽起,金步摇在她头上摇曳生辉,外面的阳光倾洒进来,落了些许在她的肩头,美艳绝伦,高雅无双。
“母后,你真好看!”慕言殊发自内心地道,眼前的母后和牢中的母后根本就是云泥之别,挽起没有可比性。
颜昭华嗔了她一眼,笑了。
慕言殊正要将她扶上座,又听她问:“你父皇走了,是吗?”淡淡的语气,没有失望悲伤,仿佛早就已经猜到。
“父皇说他还有奏折没批完,让儿臣留下来伺候母后,难道母后不喜欢儿臣伺候吗?”慕言殊沉下脸,假装难过地说道。
“你呀!”颜昭华无言而笑。
慕言殊这才展眉笑起来。
这个下午以及晚上,她都用来陪伴颜昭华,在无人的时候,甚至依偎在她的怀里,若不是就寝时间到了,怕是她都不舍得离开。
不过,在回自己寝宫的路上,慕言殊的脚步倒是挺轻盈的,由此可知,她的心情是真的不错,连她自己都觉得今晚月色真美。
……
“主子,南华国的皇后看起来并不像他们的皇帝一样无能,怕是将她放出来,不是一件好事。”暗处,李岩站在纳兰清渊身边说道。
“嗯。”
“……?”主子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放?
“祸之福之所倚,福之祸之所伏。”纳兰清渊道。
“主子的意思是……?”
“虽然林沉叙与慕言殊已经正式撕破了脸,但是那是暗地里而已,在朝堂上正面交锋的时候,慕言殊依然不能拿林沉叙怎么样,首先林沉叙没有任何罪证被慕言殊掌握在手心里,其次,林沉叙手握重权,与他站在一边的大臣比比皆是。”
“……”所以呢?李岩还是不懂!
“所以不管怎么样,慕言殊都不敢动林沉叙。”
“……”可是这和颜昭华出狱有什么关系?
“颜昭华是慕言殊的母后,背后拥有颜家势力,再有一个侄子颜歌旭在朝为官,三人加起来,对付林沉叙应该不难吧?”
李岩蹙眉,半晌后才恍然大悟,“主子的意思是……要他们鹬蚌相争?”
纳兰清渊勾唇一笑,没有接话。
“很晚了。”许久之后,他忽然说道。
李岩一愣,“属下先行告退。”
纳兰清渊淡淡点头,转眼间,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
……
“小然,把我衣服拿过来。”慕言殊沐浴完毕,伸手向屏风外的小然拿衣服。
对方很快拿过来,慕言殊一瞧,吓了一跳,直接将衣服扔了,重新跳进水中——刚才她拿到的衣服是女装。
她从来没有女装,除了裹胸的白布,当然白布也算不得女装。
“一不小心走错地方了,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看到了,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纳兰清渊随着他自己话语的响起,而缓缓移动到屏风后来。
彼时,慕言殊正双手环胸,尽力地往水中沉去。
纳兰清渊毫不避讳地往她肩膀上望了一眼,邪魅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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