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城努力要做的事,就是整垮破军。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为破军精心挑选了高飞这个强大的敌人。
其实何秀城与高飞之间,不但没有深仇大恨,而且他还很欣赏高飞,这与高飞是否‘霸占’了廖水粉,并没有太大的原因。
如果没有破军存在的话,何秀城敢保证,他跟高飞会成为惺惺惜惺惺的好朋友。
不过现在,高飞却只能被他当做整垮破军的工具。
这也是为什么在河底古墓时,他明明可以让银金花杀掉高飞,却不许她动手的原因——同时,这也是他心甘情愿让出河底古墓的事实。
当然了,高飞能否领略他这番好意的前提,那就是必须得活下来,而且还不能被银金花所控制。
何秀城与高飞之间的矛盾,说起来很纠结:高飞现在已经视他为必须干掉的敌人,而他却希望高飞能好好的活下去,最起码在破军被整垮之前,他是这样的心思。
银金花很明白何秀城的心思,也有着跟他一样的心思:那就是高飞必须得闯过这一关。
俩人都希望高飞能闯过这一关,就是籍此来确定高飞的能力。
但他们希望高飞活下来的最终目的却不同:何秀城希望他活下来,就是为了能够跟他‘并肩作战’整垮破军。
而银金花呢,则要通过控制他来壮大破军。
银金花既然能控制住何秀城,那么她同样能控制住高飞,因为她有杀手锏:这两个男人,都中了她的青人蛊蛊。
关于青人蛊的传说还有一个,银金花没有告诉何秀城,那就是假如她这个放蛊者要是死了的话,那么中蛊者,也很快就会悲惨的死去。
青人蛊之所以称之为青人蛊,就是因为有着‘同生共死’的特点。
真正的青人,难道不是同生共死的吗?
听何秀城说出这句心里话后,银金花又笑了:“呵呵,秀城,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跟高飞三个人的关系,原来是那样的不一般。”
“人死了,再不一般的关系,也就变得一般了。”
何秀城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走向了卧室:“看来,我在这地方呆不了多久了,等廖水粉的死讯传来,我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廖水粉死了,你会心疼吗?”
银金花忽然问道。
“以前,肯定会。”
何秀城在走进卧室前,扭头看了眼银金花,低声说:“但现在,决不会了。”
“因为,你现在已经明白了过来,以前你那样痴迷于她,只是因为她与我有七分神似之处,是活生生的另外一个人。”
银金花望着关上的房门,慢慢坐在了沙发上,喃喃说道:“知道我已经给高飞种上青人蛊后,就对我彻底失望了,这才对廖水粉忽然失去了感情——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我的青人蛊,已经分别种在你跟高飞两个人的身上,我的感情,也相应的分为了两半。唯一的区别,我是真的爱你。对他,则是因为药性。”
银金花所说的这些,何秀城没有听到,已经告辞廖夫人走出廖家的贺明珠,自然更听不到了。
何秀城就是少爷。
是他掳走了廖水粉,只是安排的却非常巧妙,有他没有在场的证据。
其实,不管何秀城能不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他是清白与否,这对贺明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相信,何秀城也明白这一点。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堵住大多数人的嘴,这样就能站在某种高度上,让别人不敢随意动他——其实他也不惧怕别人动他。
何秀城所在乎的,唯有何家的声誉。
可惜,贺明珠却看不出这一点,正如她杀气腾腾的来找何秀城,最终却悻悻的离去那样:在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之前,她不敢随意动何秀城。
贺明珠担负不起挑起廖何两家矛盾的责任,因为那不是廖水粉所看到的,不管她在哪儿,她是死是活。
驾车驶上主干道后,贺明珠的神情仍旧有些恍惚。
她急匆匆赶来京华,找到何秀城,全凭着一股子率性而为的气势,可何秀城滴水不漏的反击,却轻易击溃了她。
现在,她一下子失去了动力,做事的动力,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又是该去哪儿,在不知不觉中驶过中间线,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一辆车相撞,被人家狠狠骂了句后,贺明珠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疲惫的趴在了方向盘上。
粉姐,你在哪儿?
身心疲惫的贺明珠,重重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太累了,这几天几乎没合上过眼,在一下子失去了做事的动力后,疲倦就像大山那样压了下来,使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贺明珠嗅到了熟悉的烟草气息。
还有,很浓,很浓的血腥气息。
她慢慢的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靠在车头上,手里香烟冒出的青烟,随着秋风刮进了车内。
廖无肆。
贺明珠怔怔的看着廖无肆,过了很久才说:“你来了?”
“嗯,我来了。”
廖无肆把烟头从嘴上拿下来,随手弹在了路边草丛中。
他还是穿着几天前去冀南的那身衣服,黑色长袖圆领体恤,石磨蓝的牛仔裤,黑面红底的旅游鞋。
不过现在再也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了,或者说已经变成了一个颜色。
那是血液凝固后的颜色,是一种黑红色,还夹杂着一些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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