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爱人的目光望去,索娅可以清晰地看到前面街道拐角处那五颜六色的一群。天空中一朵朵盛开的礼花,街道上不停变幻的花灯,把那些人的脸映衬的如同一张张戏台上的假面。
这些平凡的百姓,也能让他变得些许失态?压下狐疑不定的心情,她定下神来,运起遥视之术,向那个方向望去。
“查左相王蜢在职期间图谋不轨,通敌卖国,滥用职权,贪赃枉法,道德败坏,qiáng_jiān民女……”布告一看便知是名家手笔,端得是苍劲工整;颇为讽刺的是,如今却凸显出内容的荒谬。
“原来那些书上写的都颇有道理……清醒的人在疯子眼中,肯定是个疯子……”她不知不觉咬紧了下唇。如果不是他们,怎么会有那种可笑的计划?又怎么会有这样可悲的故事?有他们作镜子,我又何必苛责谁呢?欺骗大众的人,才是真正罪不可恕的啊。
他把食指放在唇边,是让我注意听么?这些和我一样有哭有笑的人,又会怎样面对这样的一纸谎言?
稍稍运起功力,原本杂乱无序的微弱声波便清晰了起来,乖乖按顺序地进入她的大脑。
“想不到王蜢居然是这样的人啊,枉他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道德败坏,生活腐化,结党营私,这些我早就知道。不过真的没想到他居然还真nb,居然敢通敌卖国。”…
“卖国咋地?人家卖得起,你卖得起么?”
“我们真的太缺乏有效的监督机制了,竟然让这样的人爬上高位,还整天说自己廉洁奉公,狗屁!”
“老天有眼啊!他上次没收我的大烟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有报应的!”
“你这什么话!你本来在面条里放大烟就不对!不过王蜢也的确虚伪,整天叫嚷着我们不配做礼仪之邦,还出了个礼仪条例,自己做的全是些寡廉鲜耻的龌龊勾当,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王蜢所鼓吹的律法大于君权,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其实全是谬误.所谓,蛇无头不行,没有君一国如何前进?何况事无绝对,把一切交由几张纸来决定,岂非儿戏?我当日便坚决反对他的那一套,一直认为他别有用心,他们还攻击我。现在怎么样?历史证明我是正确的了吧?”
“木槿的那帮人魔混血矮子,全是猪,不,垃圾、狗屎!和这种东西沆瀣一气,简直连…….”
“别看他住得那么破,每年中秋收多少月饼,你们知道么?去年我被迫向他行贿时候,足足看见了七盒……”
落井下石的讽刺如同一根更离弦的箭,射进脆弱的神经;本不愿再听这些的她,终于收到了一个悦耳的音符。
“爸爸,你错了!”
皇帝又穿上新装了么?看来不论在神话还是现实,孩子都是天真可爱的……
“那袋地瓜是我提着的,他从我手里抢过去,不是受贿,是抢劫!”
“很抱歉,让你看到我们国人丑陋的一面。”金斌右手放在索娅灵台穴上,缓缓输入真气以平息伊人激动的心情。伴在他们身边的,已经没有噪杂的人群;数十丈高的墙壁笔直地耸立着,象数千年来一样卫护着象征权力、金钱和美女的皇宫。
以金斌此刻的心情,并不适合参加什么庆祝仪式;可方才听到的那些,却又不自觉把他推到了这里。
政治虽然丑陋,至少也应有个五官。象方才那样,实在有些过于胡闹了;虽然一切实质性的东西都无法改变,但表面的文章,还是可以做做―――自己毕竟也是凶手之一,这样也算是赎罪吧……
紧闭的大铁门,隔开了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着用蜂蜜灌注的陷阱;那里的每一声呼唤,都是甜蜜和痛苦的交织。智慧的冲突,在那里达到了极致。
再过半个时辰,这扇宫门就会开启。那时,就是一个欢乐的时刻。三千盏魔晶灯,能变幻出多少迷人的色彩?六百种乐器,又能蹦出多少迷人的音符?这一切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能对人分说的故事?
最可悲的是,那些的故事中,常常有自己的身影;百花谷中的安宁,不可能上达朝中。银色的月光洒下,在他的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黑影。
“娅儿,这仪式一结束,我们就回去罢……你露姐她……”他似乎在请求,也象是自言自语。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样的话语,足以证明他和大多数人的不同……
“相公。”语气够坚定吗?应该够了。神态很庄重吗?还凑合吧。这是我的第一次,应该严肃一些。索娅双腿站得笔直,两手放在胸前,平静地开口。
而她说话的对象却是一头雾水。只是一句排遣愁怀的应景之言啊?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莫非是吃醋了?基于某种被称为是“至少表面上要对女性有足够的尊重”的原则,某人决定静静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那个部分不要再受一次荼毒就好……不信神的人有时也会默默地祈祷。更为不幸的是,似乎神居然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啪!”猝不及防之下,他打了一个趔趄。待他再次抬起头来时,却是一脸的茫然。
这是怎么了?―――那颤抖的嘴角,正无言地表达心中的歉意;但那箭一般的目光,也明确地告诉自己,那一击并不是平白无故。
“她等不到礼花散尽的那一刻了!他们……”说到这里,少女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能不断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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