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辈子,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夏雯。
三叔和三婶双双离世,夏雯在母亲眼里,更是显得孤苦伶仃。
实际上,夏阮知道,夏雯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想要让母亲看清楚夏雯这个人,其实也很简单……
茴香这样一闹,母亲自然会更注意夏雯的一举一动。
前世,她也是无限的原谅夏雯的所做作为。
那个时候她总是告诉自己,夏雯还小,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些道理。可是后来夏阮才知道,原谅不应该因为对方年纪小,而无限度给予……
若那个人没有被原谅的资格,那么便不用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
夏阮无奈的扯出一丝笑。
既然夏雯如此的想利用母亲对她的感情,那么这次便让母亲亲自来责罚她,这种事情对于夏雯来说,或许才是最大的绝望。然而这样做,对于母亲而言,也可以看清夏雯的本质。
屋子内的茴香依旧哭泣不止,李氏听的略微有些心烦,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夏雯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完全和她记忆中的夏雯是两个不相同的人。
李氏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若是夏雯有朝一日变的和赵氏一样,势力且又冥顽不灵的话,她该做什么样的选择?李氏知道,或许女儿从一开始就看明白了夏雯的本质,所以才会如此的排斥夏雯。但是因为她对夏雯的喜爱,所以女儿才会将这些话憋在心里,不说出来。
女儿和夏雯交好,都是为了让她开心。
可是看到女儿如此的委屈,她又怎么开心的起来?
茴香是跟在女儿身边的丫环,一向乖巧懂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李氏自然便想到了夏雯的不是……
李氏微微一愣,她怎么会认定是夏雯的不是呢?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从前的她,或许会怀疑茴香。
李氏忍不住苦涩一笑,或许夏雯真的让她太过于失望了,所以她对夏阮已经没了半分信任。
又或许,是赵氏曾经给她带来的回忆太过于可怕,所以她也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艾叶打起帘子,夏阮慢慢地走了进来,夏阮瞧了一眼茴香,才对艾叶道:“艾叶,去找件干净的衣裳过来给茴香换上,天气这般冷,茴香浑身湿透了,容易着凉。”
茴香听了夏阮的话,抬起头来眼泪不断:“小姐……奴婢……奴婢……”
“不要哭了。”夏阮掏出手帕递给茴香,“把脸擦干净。”
茴香从夏阮手中接过帕子,却哭的更凶了。
李氏瞧见夏阮这样,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
茴香若是个挑拨是非的,女儿如此聪慧,早就应该看出来了。可是女儿现在会这样做,是因为女儿打心底里喜欢茴香这个丫环,李氏觉得头更疼了。
艾叶带着茴香去换衣裳,屋子里便又剩下夏阮和李氏。
李氏略微想了一会,才对夏阮道:“若今日的事情,真的是雯丫头的错……我想将雯丫头送回庄子上去。”
对于李氏的话,夏阮略微有些惊讶。
母亲居然会想将夏雯送会庄子上去?
这个结果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母亲和三婶一直交好,三婶和三叔去世之后,母亲便一心想保护三婶和三叔留下的唯一血脉。很多时候,夏阮也想亲自和母亲说夏雯的事情,可是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难道说她离奇的前世吗?
夏雯是个很会扮演乖巧的孩子,她在很多时候都会将懂事二字做到天衣无缝。
所以她一直在想,当真相放在母亲眼前的时候,母亲便会不得不信。
“事情还没问清楚呢,母亲何必早早的下了结论。”夏阮一边安慰李氏,一边将茶水递了过去,“这件事情等雯丫头来了,细细的问问先。”
李氏有些心烦意乱的接过茶水。
小的时候她从未遇见过如此多勾心斗角的事情,三哥将她保护的太好了。长大了之后,因为何翠的利用,她才明白人和人之间,不是事事都是如此顺心的。尤其是这些年在夏家的日子……
她从来都不是赵氏的对手,所以,若是夏雯和赵氏有半分相似,她便会让夏雯远远的离开她们。
她如今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必须为这两个孩子的以后考虑。
李氏知道,养虎为患。
等了半响,杜兰才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她面色有些慌张的看着夏雯和李氏,说话有些结巴:“夫人……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李氏有些疑惑的看着杜兰,“你慢慢说,是不是雯丫头又动手了?”
杜兰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四小姐上吊了。”
“什么?”李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上吊了?”
正巧茴香换好了衣裳从屋外进来便听见了李氏和杜兰的谈话。
她本来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李氏赶紧起身,皱着眉头道:“杜兰,艾叶,你们随我去若雅馆。”
夏阮急忙地拿起挂在一边的鹤氅给母亲披上,然后慢慢的跟在了母亲的身后。
她从一开始便知道,夏雯自然是没有这么快妥协的。
尤其是夏雯身边的那个万妈妈,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茴香是禾月的人,而夏雯和万妈妈,或许都是朱砂的人。
朱砂和禾月虽然有往来,但是从茴香对夏雯的态度上,她能肯定禾月和朱砂的关系,似乎也没有想象中来往的那般慎密。
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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