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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盛太守到陆府问计,陆议的计谋有出人意料的效果,这也让盛宪对小陆议有了特别的信任。现在手上握着八千新锐,盛宪觉得是时候吹响反攻的号角了。陆纡见到了盛宪还兀自不相信议儿是这幕后的总指导,不过他也没有反对在讨论“对越”反击战的时候听取一下议儿的意见。
众人聚集到书房。小陆昨晚和师傅讨论了一晚上,现在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顾澜虽然受伤不轻,但是儿子与他冰释前嫌,儿媳妇又是个巾帼英雄,昨晚他是睡觉都能笑醒;陆纡年纪大了,睡眠少些,尽管面色有些疲惫但依旧目光炯炯。众人盯着扬州舆图,看着已经丢失的防线以南,都怀着一腔收复河山的雄心壮志。
“陆公,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发起反击?”再次见识到陆家在吴郡的号召力和威慑力,盛宪都尊称陆纡为陆公了,不过陆纡的年纪也的确可以被成为陆公了。
“大人,如今新兵入营还要训练,不过把他们放到前线,承担庐江军一部分防守的任务,可以以战代练,边战边练,这支新军很快就能成型。”陆纡的言下之意就是人到了、武器装备和粮食军饷到了,但是还不到决战的时候。
盛宪听完有些失落,不过自己不懂军事,专家这么说自然是有专家的道理,仓促上阵也的确有很大的风险,不过看着自己的百姓落入敌手日夜受其蹂躏,盛宪就觉得寝食难安。看出盛宪的不满,陆芳出声道:“太守大人也不必着急,如今防线得到巩固,我庐江军可以当先出战,尽量收复一些失地,把防线往外扩充一些。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会尝试着将县城里的百姓转移出来。”
盛宪听完点了点头,鲁博却反对道:“这样不妥。越人挟持百姓可以作为同我们谈判的筹码,如果我们将百姓转移一部分出来,只会刺激他们作出更多对百姓不利的事。”
“莫非大师您以为越人会和我们谈判么?”顾雍问道。在场众人都不相信越人叛乱掀起这么大的风波最后会用谈判的方式来平息。
鲁博点点头道:“他们不得不接受谈判的。”
“这是为何?”盛太守问道。
鲁博看了看小陆,见小陆不愿意自己说,便笑着向众人解释道:“王朗的计策想要成功,重点就在一个快字。如果庐江军不是正好回来可以帮助吴郡防守,吴郡现在已经被越人犁过一遍了。越人攻破了吴郡,王朗就会立刻发兵平叛,那时候太守大人和各大家族的家主都已经身陷囹圄,他自然就可以任意施为。不过现在双方僵持了这么久,王朗也应该冷静下来,看到这个局势对他的不利了。”
盛宪终于开窍了,这才醒悟王朗虽是幕后黑手却并不是叛军,是和他同朝为官的汉朝官僚,既然是这样,他就有发兵平叛的义务,会稽和越人之间的联合随时可能瓦解。“你是说王朗会发兵平叛的?”
鲁博肯定道:“他要是不发兵平叛,顾家主到州牧大人面前告发他与越人勾连,他还能保住官位、保住性命么?”
盛宪猛地一排大腿,蹦起来兴奋地道:“对啊,就应该这样,现在就去告发他!成沧兄,这下又需要你忍辱负重了。”后半句倒是收敛了一些,毕竟让顾澜去高发王朗,顾澜也免不了要受牵连。
小陆终于忍不住道:“太守爷爷,现在把王朗拉下马来,谁去替咱们找越人算账啊?”
盛宪见小神童发话了,想说的话也不由得在脑子里多打个转转。“可是王朗被替换掉之后,会稽同样可以发兵来救啊,我听说他会稽两万白虎军的首领严虎是个正派人,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小陆摇摇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现在,王朗当会稽太守比任何人当会稽太守都要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顾雍当先起来反驳道:“王朗挑起两族争端、侵占吴郡土地,伤我吴郡百姓,这种战犯百死难赎其罪,难道还能让他稳坐太守的位子么?”
陆芳扯了扯顾雍的衣袖,让他不要那么激动,陆议还小,别吓着他了。小陆却不慌不忙道:“顾叔叔不要着急。”说罢面向盛宪道:“太守爷爷,吴郡能够募集到八千兵力,全郡上下空前团结,这一切都是拜王朗所赐,对也不对?”
盛宪点点头,毕竟这是事实。
“正所谓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王朗留在会稽一日,吴郡就会时刻警惕,这对于吴郡来说其实是件好事。”陆议又搬出了《司马法》,这些兵书实在是让他过目难忘,“王朗所图,不过是扩大手中的权力、占据吴郡的商利,扩大权力是不可能了,但是商利我们却可以让一部分给他。我们现在手中握住了王朗的把柄,自然可以让王朗服从我们吴郡的最大利益,让吴郡的家族到会稽去开辟市场、投资产业,两郡合力总比两郡相争要好。”
盛宪作为老官僚,一下子就明白了陆议话语中潜藏的价值。作为吴郡太守,上缴朝廷的商税中有很大一部分作为他自己的抽成,更不必说吴郡出产的铜矿和私营铸币带给他的利润,如果把会稽郡也囊括进来,盛宪就更加财源滚滚了。对于陆纡而言,会稽辖区广阔而人口稀少,正是圈田置地的好去处,王朗以农业为本说起来比盛宪还要更对自己的胃口。而且考虑到吴郡的其他家族,四大家族以外的其他小家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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