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纡赶紧把盛宪从地上拉起来,“大人,那山越贼攻城略地肆无忌惮,必是与王朗有过约定,如果大人您不死战,则海盐数万民众恐怕要冤死山越刀下了啊!”
盛宪心如刀绞,垂首顿足道:“啊—啊!王朗匹夫,我与你势不两立!”吼完了,发泄完了,可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他盛宪身边并无可用的将领,此战必败。看着身边年迈的陆纡,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攥着自己的手虽然形如枯骨,但依旧坚定。盛宪擦了擦因为激愤而彪飞的眼泪,“老将军,您可愿当我吴郡的廉颇,与那会稽狗贼决一死战?”
陆纡也心知自己是吴郡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有重重地点头应过。
两人重新坐定,商量退敌之策。
“大人,老夫久疏战阵,就算还撑得起一副战甲,怕是也无法领军冲锋了。正所谓将是兵的胆,我乃是军中最薄弱的一环啊。”陆纡道。
盛宪摆摆手说:“两军交战不但斗勇,还要斗智。我自知没有读过几本兵书,也不知道战阵变化之法,但老将军所率家众都是令行禁止以一当十的好汉,我相信有老将军坐镇,我方定有一战之力!”作为吴郡的主官,盛宪只有自己给自己打气,只要陆纡还在,陆家还在,吴郡就还有一根定海神针。
陆纡拱手道:“既然大人信任有加,老朽岂敢不肝脑涂地。我这便回去安排防务,所有可以调动的军马明日一早便随我开往海盐相救。也请大人下令,让郎司马打开府库调动物资。”
盛宪拱手还礼道:“后方一切有我,前线则拜托老将军了。”
陆纡拍马回家,陆府也算是吴郡将官的第二号办公室。可是陆纡却发现门前多了不少从未见过的兵卒,身上的铁甲连日光照射在上面都感觉不出一丝温度,上面黑色的斑点不像是铸铁时留落的锈痕而像是怎么擦都擦不掉的血污。兵卒见陆纡飞奔而至,连忙让道行礼,陆纡见他们礼数周全问道:“来者是客,怎么不进去坐坐?”
为首一人俯身行礼道:“见过大人,将军有命,让安排好住处了咱们再依次进入,故在门前等候。”
这时,忙得喜不自胜的渠伯出门迎接这最后一批军士,正好看到陆纡回来,道:“家主,好消息!您可知道是谁回来了?”
陆纡是一头雾水,谁回来了?走到正堂,看到一身着罗衫的小姑娘,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看那娃娃的样子并不是自己的小孙儿陆瑁,那这个抱着娃娃的小姑娘又是谁?只见这小姑娘虽然穿着女装,但样子却是英气逼人,一对眉毛仿若青峰,一双睛目似乎星河。那军卒口中的将军莫非讲的是这个姑娘?一旁作陪的庄燕庄姜两姐妹,见到家主来了都俯身行礼,那逗弄着小娃娃的姑娘看到陆纡风尘仆仆的进来,却是放下宝宝,一把抱住了他。口中说道:“大伯,我好想你啊!”
陆纡瞪着怀里的姑娘,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莫非她是陆康的女儿?当时离开吴郡的时候,她才十岁,如今竟已出落成如此标志的一副模样。放下忧愁,陆纡怀着欣喜端详起怀里的小姑娘,问道:“你可是婉君?咱们可是有六七年未见了啊!”
怀中人儿这才起来行礼道:“正是芳儿,大伯您好,看见您身体无恙,我这心可就放下了。我和爹爹听说了大哥的事,恨不得插着翅膀飞回来看您。可惜爹爹公务繁忙,又恰好碰着我小弟弟出世,南边又有周星的叛乱,忙活来,忙活去,到这时候才有空回来看您。”
虽说提起陆骏有些伤心,但若弟弟陆康回来了,正好可解吴郡燃眉之急。“那你爹爹可也回来了?为何没有见到他?”
陆芳摇摇头笑道:“爹爹哪里有空回来?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求得机会回来看您的。我跟爹爹说庐江俊秀让我挑了个遍都没有喜欢的,让我回来咱吴郡挑挑,有没有合适的夫婿。”
陆纡问道:“婉君的确老大不小了,是到了嫁人的时候。不过你若光是回来选婿,带那么士兵回来做什么?”
陆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瞒大伯您说,他们也都是吴郡人士,起初是跟着爹爹一块儿到的庐江,这么些年混着些军功,当了个小官儿,然后就跟爹爹提亲要娶我。一个两个五大三粗的莽汉,我才看不上呢。此番回来,他们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我爹爹竟然也同意了。说是他们助长沙太守孙坚平叛有功,赏了他们好久的假期,我们便一起回来了。”
陆纡大喜,实在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不正愁没人领军么?婉君就带着一大帮子军官回来了。“那一起回来的有多少人?”
陆芳想了想道:“估计得有两三千人,他们平日里谁都不服谁,就争斗得厉害,这一次抢媳妇儿,还不得把弟兄们都捎上?”这时,门里进来三个大汉,都是一副英雄模样。一个个抢先向陆纡行礼,为首一人一把推开另外两人,当先半跪于地,拜道:“庐江飞熊营营长林烈见过老将军,这是下官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说罢从身后掏出一个红绸包裹的礼盒,“这是长白山出产山参,听说最是滋养身体。祝老将军宝刀不老,健康长寿。”另外一人见他着急讨好,也赶忙拜倒道:“庐江飞鹰营营长折(佘姓的原型)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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