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见如梦已熟睡,轻轻推开窗子,飘身而出。如梦闻他离开,当即腾身而起,悄悄跟出。
月黑风高,如梦也不虞他发觉,不即不离地跟着他直来到小镇东首一间偏僻的小院。那人似是对此地极为熟稔,来到院前也不犹豫,纵身飞入。如梦略一迟疑,偏离不远拔身落在院中一株槐树上,树枝轻轻一颤便即停住,如梦对自己轻功进境如此神奇也是暗自讶异。
凝目向下观看,见那人已扑身到正房跟前,伏在窗前向内窥视。屋内烛火摇曳,如此深夜竟仍不睡,却也颇有古怪。那中年人推开长窗,跃了进去。如梦轻轻一纵,掠过庭院,落在屋檐之上,一个金勾倒挂,向窗内望去。屋内除了那中年人外,就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两人相对而视,良久,那老者冷冷开口:“尊驾惫夜到此,不知有何事见教,阁下与我素不相识,还是不要趟这浑水才好。”中年人沉声问道:“不知风liu才子所言浑水意为何指?”老者身躯微颤,“阁下既知我当年绰号,何必明知故问,你究竟与那一枝梅是何关系?”中年人转过身来,沉声道:“你不必管我与一枝梅是何关系,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年与一枝梅有交往的人多遭不测,何以你能独活至今,不知你自己又有何想法。”老者望着中年人的后背,急切地说:“我不管你与一枝梅什么关系,请你转告一枝梅,当年之事另有原因,可时过境迁,她还是不要再追查为好,我虽知其中原因,却也不会向她说明,今时不同往日,她如再一味追查,定会惹来杀身之祸。我现在已是身不由己,被人当做钓饵,你离开此地之后要小心行藏。免得被人跟踪。”中年人转身欲待再问,忽听屋外隐有衣袂带风之声,竟有十数人之多,匆忙道:“我还会再来。”纵起身形,穿窗而出。那老者伸手欲呼,最终却默然无语。
如梦在屋檐上早看到四周房舍中纵出十数黑衣人,向小院围来,见中年人纵出,也腾身上树,看那中年人如何脱困。
黑衣人四散占住有利地形,将中年人围在垓心,如梦在树上瞧去,十数黑衣人竟个个身手不凡,照他估计中年人如不能尽快摆脱,被黑衣人缠住,怕是凶多吉少。想到自己与中年人同时来到,照理黑衣人也应该发现自己,看来自己也要伺机脱身,免得惹来祸端。
中年人站立当场,环顾四周一圈,沉声道:“你等何人,拦住老夫意欲何为?”黑衣人默不作声,无一人站出来答言,中年人再不多问,飞身向右首冲去,两名黑衣人一抡刀横扫,一执枪扎来,刀风虎虎,枪路轻灵,中年人不意对方招数如此精奇,飞身急退。蓦地背后金刃披风之声,不及回头,脚尖点地,平地提起两丈,空中回身,袍袖一缩一伸,数点寒光激射而出,背后两名黑衣人惨呼一声,仰面跌倒。余下九名黑衣人不为所动,各仗兵器围攻而上。中年人运起轻功,在人群中游走不定,与敌手一触即离,半晌不曾与敌手对过一拳一掌。如梦见众人斗在一处,思忖片刻,观此时情况,既不能向中年人询问,也不可能现身与黑衣人对阵,还是趁乱离开,看那中年人脱身不成问题,还是回店中待明日再找机会。觑得右手树影遮掩,脚上用力,横身轻轻飞出,甫一落地,忽觉四周隐然一股杀气,如梦自习武以来对敌不多,只是心下暗凛,足下加劲,向店中奔去。如梦此时只运诸脉真气,虽是快极,却始终不能摆脱那股杀气,堪堪要到店前,陡觉杀气剧增,本能地身形低伏,双脚力撑,平平射出,只觉背上中了一掌,真气入体,其性如冰,循脉而走,竟隐隐生寒。好在入了丹田便即为内丹所化,只觉此股真气浑厚至极,远较自己诸脉营卫之气所化真气为强,这一掌可说受益不浅。既遭敌袭,如梦当然是故伎重施,就势侧卧于地,屏住呼息,一动不动。眼角微开一缝,只见两名五旬老者站立当地,向自己略一打量,更不上前细察,便即腾身而起,望来处奔回。眼见两人去远,方欲起身跟踪,老者去处奔来四名黑衣人,便再次伏地屏息。四名黑衣人来到近前,当先一人道:“此人住在成记客栈上房西首第二间。”便另有一人上前将如梦扛起,四人直奔客店,如梦在那人背上偷眼观察,见这四人竟是对周遭形势了如指掌,将自己安放在店内,竟正是自己所睡床铺。看来这群黑衣人将小镇监视得极为严密,住客一举一动尽在掌握,想到此,便知一枝梅与那中年人必是涉及极大的江湖隐秘,不然怎能引起这等动静。
躺在床上闻那四人去远,翻身坐起,不由为那中年人担心起来,看对手组织严密,高手众多,实力恐怕不象适才打斗时所显那般低微,莫非对中年人另有所图。正在踌躇,窗子开处,中年人飘了进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怔。如梦微笑一下,不知说什么好。那中年人缓步回到自己床前,望着如梦出神。黑暗中如梦只觉他眼光柔和,明亮清澈,不知为何只觉心底一片祥和,脑中浮出如月柔美的脸庞,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起来。中年人起身走到如梦床前,伸手轻抚如梦脸庞,柔声道:“早些睡吧,明天上路尽量不要与人争执。”如梦嗅到中年人袖管散出淡淡的体香,说不出来的受用,微微点头。中年人似是还有话说,望了望如梦,终于转身出房而去。如梦望着他出去,一时忘了该当如何。
那中年人一去便没再回来。次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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