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还剩下三人,气氛诡异的沉默着。
明澜几乎目瞪口呆的盯着宴暮夕,他实在想不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宴暮夕,先不论那番话是真是假,就冲他能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毫无压力的说出来,就足以让人惊异,他可是宴暮夕啊,可在泊箫面前却能把姿态摆的这么低,低到尘埃里,哪怕他是装的,是演戏给自己看,也过于匪夷所思了,扪心自问,就是他豁出脸面去,都未必做得到,不是他不够喜欢泊箫,而是性情使然。
宴暮夕刷新了他的三观,刺激的他都忘了心酸嫉妒了。
“你跟我进来!”这时,柳泊箫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冲着宴暮夕说完后,给了明澜一个歉意的眼神,转身进了外公的卧室。
宴暮夕还在继续演,配合着她严厉的口气,身子颤了颤,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满是委屈和不安,不过,跟在她后面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进了卧室,要关门前,对着外面得瑟喊了一声,“我就是喊救命,你们也不要冲进来帮忙,我是心甘情愿被惩罚的。”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看大家怎么理解了,当作是无耻的秀恩爱也好,看成是警告他们别去打扰也罢,反正,外面的三人谁也没打算怎么着。
……
柳苏源的卧室里布置的很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连橱子都没有,衣服随意的挂在个架子上,架子是他用从紫城带来的竹子做的,绿油油的,为房间里带来一丝清爽。
但柳泊箫现在只觉得体内有股火在燃烧,瞪着宴暮夕,冷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只面对她一人,宴暮夕倒是不再卖萌,而是玩味的反问,“我做什么了、惹你这么不悦?”
柳泊箫冷笑,“你说呢?”
宴暮夕无辜的眨眨眼,一脸的正经,“我不知道啊,我一直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好,就算你不愿奖励我,也不该生气才对。”
柳泊箫攥紧拳头,“表现的很好?宴暮夕,是你傻,还是你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从明澜进门,你就开始说那些莫名其妙、让人误会的话,你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宴暮夕笑了,笑得坦坦荡荡,“我确是故意的。”
他承认的这么痛快,柳泊箫不觉欣慰,反而被噎的心塞,“为什么?你跟明澜有怨还是跟我有仇?不然,为什么要去刺激他、为什么要诋毁我的名誉?”
闻言,宴暮夕忽然逼近一步,微微低下头,眼底闪烁着亮晶晶的笑意和温柔,“你说呢,泊箫?我一不幼稚,二不无聊,更没有耍宝卖萌、演戏给别人看热闹的喜好,如此,我还卖力的演了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的靠近,让她莫名觉得不自在,却也不甘退后,仰着头,倔强的道,“我怎么会知道天才的脑子里想些什么?总之,你这么做伤害到了别人。”
宴暮夕轻笑出声,“呵呵呵,伤害?泊箫,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喔,我一心为你好,你不领情倒也罢了,怎么还能误会我呢?”
柳泊箫蹙眉,“你少巧言令色、颠倒黑白。”
宴暮夕半真半假的叹了声,“看来你对我还真的不太信任呢,好吧,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不怪你,以后我会再接再厉,直到你对我如对你自己那般,一个人是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的。”
“宴暮夕!”柳泊箫没来由的有点心慌,理智上觉得他肯定是在胡说八道,但情感上却莫名的动摇了,她害怕这样的动摇,动摇意味着她被他蛊惑了。
这是危险的开始。
这时,宴暮夕忽然又退后一步,勾起唇角抱臂看着她,那双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直达她的灵魂深处,柳泊箫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有种无从遁形之感,不由羞恼,“看什么看!”
宴暮夕正色而不失温柔的的安抚道,“泊箫,你无需防备我,更不用怕我,也不要傻乎乎的逃避和关上你的心门,你的心门,是我回家的路。”
越来越煽情了,柳泊箫懊恼的斥道,“闭嘴,赶紧说正事儿,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我最烦别人玩手段……”
宴暮夕怕她说出更难听的来,无奈的打断她的话,“泊箫,我不觉得自己是在用什么手段,非要给我刚才的行为做个定义,你可以说是计谋,有情敌打上门,我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攻城略地?泊箫,我只是在守护自己的领土不被侵犯罢了。”
柳泊箫气的磨牙,“我不是你的领土。”
宴暮夕意味深长的道,“谁说的?早在二十年前我就占领了,且所有的人都没有异议,你自己……也同意了,现在是要反悔吗?”
这话出,柳泊箫神色一震,复杂的看着他,事到如今,由不得她还逃避,如果迟早都会被揭开,那就面对好了,她一字一字的问,“你就那么确定,二十年前看到的人是我?”
宴暮夕点点头。
“证据呢?”
“你若想要证据很简单,做个亲子鉴定就可以,不过,我觉得没必要,比起那些从机器里获得的数据,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柳泊箫低头不语,心里起起伏伏,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宴暮夕眼眸闪了闪,“怎么不继续问了?还是你已经猜到了?”
柳泊箫继续沉默着。
宴暮夕叹了声,意有所指的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这性子还真是随了江姨,看着清清淡淡、与世无争,一副没脾气的样儿,可要是倔强冷硬起来,谁也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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