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醒来第一眼看到地上的婆婆,却没有上前扶起她的意思,反而难过又哀伤看向身旁的男子,“阿猷哥,是我害了你。”
阿猷抬手摸摸她的脸,擦掉她的眼泪,轻笑道“莫哭,我会心疼。”
少年的模样依旧青涩,但柔情蜜意的眼神,让鸢儿破涕为笑。
她吸吸鼻子,回头看向自己的婆婆,很是难过。“婆婆,你为何非要逼我嫁给不爱的人?你为何总觉得自己是对的,我的选择就一定错了?”
老婆婆哀伤又痛苦,来回打量二人。冷笑道“因为你本来就错了!!!!”
“若是肯听我的话,早就嫁了好儿郎,生儿育女,摆脱蛊婆的命格。又岂会有今日这般,死后被困,不能入地府,亦不可轮回做人的境地?”
老婆婆很是悲伤,泪眼婆娑。“鸢儿,婆婆都是为你好!”
鸢儿含泪,苦笑摇头。“事到如今,您还固执己见,不肯醒悟?”
“你的偏见害死了阿娘,又害死阿猷哥,我那么苦苦哀求,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你不肯,逼的我只能自尽。你这是为我们好?”
“住口,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害死你阿娘的,是你的畜生不如的爹。害死你的,是你身边那个负心汉。我含辛茹苦教你们养大,你们一个一个,却非要拧着性子背我而去。”
“我早跟你们说过,外面的世界坏的很,男人不可轻信。为何你们就是不信,为何你们非要去吃这份苦,受这场罪?”
老婆婆嘴里碎碎念,形态疯癫,是他们是他们害死的你,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的错!
是这些恶毒的人,害死了她的女儿,害死了女儿还不够,又害死她的孙女。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孤苦无依。
她日日夜夜倍受煎熬,痛苦的不能自己,如坠无间地狱,不得解脱。
鸢儿见到这样疯癫的婆婆,心疼又愤恨。“婆婆,阿娘早就说过,没有什么宿命,是你太执着,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
轩曜闻言看向荼宛,荼宛亦心有灵犀,侧脸与他对视。彼此看了几眼,又移开眼,静静听鸢儿诉说旧事。
这是另外一个版本的真相,跟老婆婆所说并不相同。
老婆婆年轻时遇到心上人,与他结为夫妻,生下女儿,本是一桩大喜事,可夫家不喜她隐瞒蛊婆的身份,对她很多偏见。
老婆婆自小跟母亲一起长大,性子早就桀骜不驯,怎么受得了别人的气。
又因为辛苦生下的是女儿,不是儿子,婆家更是不待见她。
她不甘心,在夫家大闹,把一切的错都归咎于,蛊婆的身份。
丈夫起先还耐着性子哄她,奈何生下孩子的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听,一意孤行。
最严重的时候,因为婆母做了鸡汤没有给她喝,只给自己另外一个儿媳妇,她竟然对婆母施蛊毒,想至致婆母于死地。
夫家的族人,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恶毒妇人?纷纷逼迫丈夫休妻,驱走老婆婆。
丈夫抱着最后的希望,跪求族人不要赶走妻子,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族人怜悯孩子年幼,允诺丈夫,只要老婆婆肯磕头认错,发誓再也不使用蛊毒,他们就放过她。
可老婆婆却认为自己没做错,这些人分明在践踏她的骄傲跟尊严,疯狂到极点,她居然想杀了夫家全部。
丈夫到此时彻底绝望,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她离开这个家,求她放过一家人。
婆母自从受伤,便暗中写信请来巫师,一旦老婆婆再起杀心,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年轻的老婆婆,敌不过丈夫苦苦哀求,也惧怕巫师,只能抱着女儿逃离夫家,再不肯回去。
回到娘家,她性情大变,日日拘禁女儿,不让她与外面接触。并不断告诉她,蛊婆的宿命,决定他们这一生,都不可能与自己爱的人常相厮守,更不可能遇到一个不在乎他们身份,对他们毫不芥蒂的丈夫。
年轻的女儿,虽信母亲的话,可还是遇到命中注定的人。
男子痴情纠缠,心甘情愿吃下女子的情蛊,盼望与她一生一世,常相厮守。女儿心动,逃离老婆婆。
为了不让老婆婆找到自己,她隐藏自己的容颜,从不用蛊,与丈夫过了几年安稳幸福的日子。
可随着她怀孕,老婆婆追寻蛊虫而来,在她生产的夜里,抵达家门。
女儿受到惊吓,生育孩子大出血,血崩而死。老婆婆却将这一切归咎于女婿,认为都是因他勾引,才折损了女儿的性命。
她不管不顾,杀光女婿一家五口人,夺走孙女。却编织谎话,告诉孙女,是她父亲寡情薄幸,背叛她娘,这才导致她女儿的死。
鸢儿起初是相信的,跟婆婆一起憎恨自己狠心的父亲。可后来,她遇到了阿猷,与他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阿猷走过南疆很多地方,是个苗医。鸢儿很喜欢,他跟自己说外面的故事。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阿猷家与她父亲家,竟是故交。当阿猷说出父母死亡的真相,鸢儿是不信的。
这跟婆婆告诉她的完全不同,可阿猷指天发誓,甚至愿喝猫血,鸢儿不得不信。
喝猫血明誓,是苗人最狠毒的诅咒。说谎者将永入地狱,不得轮回,没有一个苗人不惧怕。
鸢儿想求一个真相,于是偷偷开了母亲的坟,凭婆婆教的巫术,摸骨寻踪。
阿娘最后的记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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