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名义是在培养我,可实际呢?我比陈茹默还可悲,自己尊敬有加的亲外公,对我所有的关心与疼爱……都只是为了帮他实现欲/望的一枚棋子。”
最终,唐棠脸上的动容逐渐狰狞,最终仅剩下那股浓烈的仇恨。
左少卿望着他,沉着气,不知该如何回他。
——
翌日,林荣晟被枪决的消息即刻传遍世界。
唐棠坐在书房内,望着屏幕上的新闻字眼。布满血丝的眼球忽然染上一层湿润,葱白的手指发狠的扣住椅子的扶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恨他的,却忍不住泛红了眼眶。
昨夜,左少卿在临走前,给他透露了时间。半夜,他从梦中惊醒,而后便坐在书房内,一坐,便是到了天亮。
拖着疲惫的身体,他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光线被挡在了外面,书房内,黑漆漆的一片,像极了没有灯的夜晚。
唐棠像鼹鼠一样的卷在书房内,当指针对到了左少卿说的时间,他的心便开始压抑得难受。
或者,如同左少卿所说,他还没有冷血到麻木的地步吧。
许久,他抬手关掉了电脑。没有了屏幕散出的光,书房再一次陷入漆黑的漩涡。只有,他那一双眼眸,宛如夜晚盯着猎物的夜狼。
桌面的手机再一次的震动起来,在唐棠关掉电脑之后,这一闪一亮的光已然成为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光线。重重复复,唐棠自己都不记得响了多少遍,只是他全部都没有理会。
这一天,他会将自己关在这里,用这冰冷的漆黑来了断与林荣晟之间曾有的恩怨情谊。
法国巴黎,金色的宴厅内动人的旋律悠扬流动,绚丽的灯光,美女端着香槟游走其中,宛如百花绽放。林初雪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这里正举行着兰泽的庆功宴,而不是一场选美的时装show。
少顷,林初雪端了一杯酒,恬静的站在来往的人/流中,望着兰泽面携微笑,与人交谈甚欢。einla跟随在旁,一席单肩薄纱长裙,长发高高盘起,高贵优雅。与兰泽站在一起,与人谈笑风生,那种相衬的般配,宛如画中的一对璧人。
早前听舒歌说起过,einla喜欢兰泽,现在这样打量着他们,林初雪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微笑。
其实,如果没有舒歌的话,兰泽应该是很幸福的人。
不自觉的,她脑海中浮现那天晚上的一幕。他躲在暗处,一双眼眸直直留意她的一切。
在无意的一瞥,即便他闪躲得快,她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那一双眼睛,属于她的陆闵,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不知不觉,林初雪眼眸已经泛滥了泪水,她站在了酒桌旁,一杯又一杯的香槟望嘴里灌,像是要将自己逼醉一般。
又或者,只有在醉了的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的想他,甚至呼喊他的名字。
宴厅的另一处角落,陆闵望着那一抹玲珑的身影,看着她难过的灌酒买醉,深沉的双眸写满心疼。
眼尖的兰泽,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之中的陆闵。今日的他,很随性,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着白色衬衫,温文儒雅中又不缺刚硬。
只是,他的视线……兰泽微蹙起眉头,顺着他的目光转到了另一处。
桌面上的酒架早已经被林初雪喝掉了大半,一堆空杯被她随处搁置,也不管宾客投来怪异的目光,自顾自的发泄。
“我过去看看。”
看着这两个人,兰泽无奈极了,对着身旁的einla交代一声,人已经朝着林初雪的位置走去。
einla望着他的背影,目光瞟见林初雪强忍着泪水的倔强模样,紧缩的眉头尽是无奈。身后传来老外喊她的声音,einla快速的换上笑容,转身的瞬间,看见远处的陆闵……瞬间,她明白为什么林初雪会这样忽然难过的灌酒了。
einla望着陆闵,惊讶得走神,直到酒杯相碰的声音响起,她才尴尬的回过神来,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目光却依旧落在陆闵身上。
“初雪,别喝了。”
兰泽走了过去,一把按住林初雪的手,制止了她继续豪饮。
“让我醉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在抬眸望向兰泽的瞬间,她压抑许久的泪水顷刻间喷涌而出,打湿了她瘦小的脸颊,沙哑湿润的声音近乎哀求的语气。
看着兰泽沉默的动容,纤细的手指再度扣向了盛了酒的高脚杯。
“他在这里,要不,就见一见吧。”
在她刚要端起的时候,兰泽又再次一把按住,望着她,沉声说道。
林初雪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兰泽,当看见他脸上认真不苟的神情时,知道兰泽并没有玩笑。
“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初雪忽然惊慌的四处张望,想要从人群之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只是,任凭她寻遍周围角落,依旧没有他的身影。良久,她有些失望的垂下眸,眼底是深深的落寞。“陆闵……还是不要见了吧。”她淌着泪,脸颊因为酒精而变得绯红,却也能看出她的悲伤。
“兰泽,我好累。”
忽然,她整个人朝着兰泽跌了过去。
“真的好累……”
兰泽双手接住她,让她靠在怀中,眼底尽是深深的无奈。
倘若没有两年前的那件事情,他们如今,怕是早已结婚生子了吧。想起林初雪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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