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病房之后,肖洒松开陈信旋的轮椅,转身走到门口处,将门反锁。睍莼璩伤陈信旋凝眉,眼底闪烁着冷光。干涸苍白的唇瓣紧抿着,葱白的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越发的用力,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他都丝毫未予理会。
“好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整理好情绪,整个人放松冷静了下来,冷声开口道。不夹温度的腔调,狠狠刺痛了肖洒。
肖洒没有着急着开口,静静地望着他,那张被病痛折磨得苍白干瘦的俊彦,脸颊凹了进去,眉骨凸显,两条剑眉成了最惹人注目的位置。由于化疗,他早已剃光了头,浅灰色的毛线帽子挡住了曾经手术遗留的疤痕。
这样子的陈信旋,肖洒看着心痛不已,可他的冷淡,却将她拒之千里之外....轹.
陈信旋余光瞥了她一眼,她脸上所有的情绪均收入眼底,交叠在大腿上的双手狠狠握紧。“怎么不开口了?你不是有话说吗?请你尽快,萧翎还在外面等着.....”说完,他别过视线,落在了窗外,阴霾苍茫的天空。
泛着湿润的眼眸,无声之间,透着一股坚定。
“阿信。”肖洒蹙眉,轻喊了他一声,移步挪到了他面前,娇小地身影半蹲在陈信旋面前....“我们,真的没有开始的机会了吗?篦”
肖洒犹豫了许久,直到陈信旋投来凌烈的目光,她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而后眼里满是忐忑与不安。
陈信旋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眉头越拧越深。
“肖洒,到了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许久,陈信旋开了腔,却有些不忍接着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你明明说过,不管多久,你都愿意等我,等到我愿意放下阿泽,尝试去爱你。可是阿信,你食言了。在我爱上你的时候,你食言了……”肖洒说着,两片樱唇瑟瑟地颤抖,眼眸泛滥着泪水。
“我没有食言。”
“那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我?”肖洒激动,滚烫的泪滴煞是掉了下来。
陈信旋凝眸,望着她:“肖洒,不是我推开了你,而是,我们都不应该这样固执了.....”
“什么?”肖洒微滞,疑惑地望着陈信旋。
“为了一份感情,我们固执地坚持了十几年.....这段时光里,我们错过了多少风景,错过了多少个重要的人?兰泽尚且学着去放开舒歌,而我,也应该放开你,尝试去接受别人。”陈信旋强忍着心痛,压抑着拥她入怀的冲动,沉声说道:“人的一生中,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所以,这就是你的解释?”
许久,肖洒扯开唇角,笑。
多么荒唐的理论,只是,从过来医院执着要见他的前刻,自己不是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吗?可是,为什么在听见他亲口说出的时候,会这样心痛难过?.......想着,肖洒扬着笑,喷涌而出的泪水却一直没有间断.......
陈信旋静坐在轮椅上,眺望着窗外的景色。苍白白雪,冷倾覆了整个世界。良久,他缓缓地闭上双眼,一滴晶莹溢出眼眶,顺着滑落脸颊.......
肖洒什么时候走的,走了多久,他都不记得了。陈信旋只知道,那一声关门声响起,他们的世界再无关联,从此,斩断了所有纠缠。
萧翎推门走了进来,望着陈信旋孤单落寞的背影,沉重地叹息一声。
——
林公馆老宅,林荣晟不安地在客厅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虑。前段时间过来的那几个人,销声匿迹般的没有了声息。想到他们便是当初对林初雪动手的那几人,林荣晟心底忐忑不安。
满怀的担忧,深怕他们已经被林庭延发现。
此刻的他,深深地后悔,没有听从父亲的劝言,而将那几个人大摇大摆地招入家中.....只怕,那铺张招摇的行径引来了林庭延的疑惑,继而查出他们的身份。
想着,林荣晟越加坐立不安起来。
“七爷,唐少爷过来了。”
忽然,佣人娇柔的声音打断了林荣晟的思绪。林荣晟正准备不悦地训斥,抬眸便看见唐棠高大的身影翩翩而来。
林荣晟沉了沉眼色,对着佣人不悦的挥手。
转瞬,唐棠便已经来到了客厅,望着林荣晟,嘴角噙着读不懂的笑容。不多时,佣人端了热茶上来,唐棠还未等她递过,便主动接过,掌心一股滚烫,表皮被烫得通红。唐棠却丝毫不介意,反而执着在热茶传来的那股温暖。
“哦,唐棠啊,怎么今天得空过来看外公了?”
林荣晟静静观察了唐棠好一会儿,而后才缓过心虚,故作轻松地开口。
唐棠听言,眼里布上一层愧疚。“茹默那天的事情,外公您没被牵扯其中吧?”踌躇了一会儿,唐棠满脸关怀地问道。
“警察传讯过了,不过清者自清,反正我跟那个恶毒女人没什么牵扯。这不,还没到四十八小时,就让我提前保释出来了.....”林荣晟说着,眉梢还凑着些许的得意。
此刻的他似乎忘了,若没有他父亲的那一层关系,他哪里还能如此悠闲的站在这里跟唐棠闲扯。
唐棠闻言,眸光一冷,有些凌厉的决然。
“其实,茹默在出事前,给我来过电、、话.....”过了一会儿,他颤抖着嗓音说道。
“什么?”
林荣晟闻言,手中的杯子捏得用力,整个人一怔,侧着脸望着唐棠:“她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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