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不得,可看眼前这兵马,那里是轻易战胜的了,郝摇旗心中苦笑,心想恐怕不是战胜,不败就是万幸了。
李孟手中拿着单筒的千里镜,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阵列,方才打的虽然是激烈,但郝摇旗那边最多也就是伤了个皮毛,大阵有骚动却没有乱。
对面领兵的大将郝摇旗并不冒失,若是和从前那些对手一般,猛冲猛打,或是仓惶撤退,胶州营总会有趁势破之的手段,但这么稳重,彼此的小心试探,却有些难缠。
双方各有大军对峙,但战场上却出现了短暂的平静。郝摇旗深吸了口气,越的琢磨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心中也是极为地忐忑。
“后军缓退……“
郝摇旗冲着亲兵下令,有心腹上前刚要说话,郝摇旗却明白他们要说什么,肃声说道:
“咱们自家的兵马不动,马队押在这里。”
若是他们本队撤离的话,整个的大队怕是就要溃散了,郝摇旗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形势简单,但还没有到不能收拾的地步,这等大战,可不是一时一刻就可以决定胜负的。
在战场的中间倒伏了一片人马的尸体。推炮已经是推不过去,要是炮车被尸体堆卡主。进退不得,对方的骑兵步卒再上来地话,应对可以就有些麻烦。
看着王海带领火铳队缓缓的后撤,李孟想或许可以让火铳队先逼上去,然后马队冲上。才准备下命令,却现对方的阵型有变化。拿起千里镜细看,现方才因为夺炮有些混乱的马队已经是恢复了原状。
差不多百骑一队,在阵前散乱着排列,看到这个,李孟放下了千里镜,让各队地火铳兵回归本队。
郝摇旗的这些轻骑小队,正是为了对付胶州营地远程武器。上千人的三段连击才打死了密集冲锋的三百骑。这还是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若是在对方有备而来的状态下冲锋。闯营地骑兵用松散的队形冲上来,恐怕火器地效用不会那么大。
李孟吐了口气,面前这闯营的几万兵,除却自己在齐河县遇到的那一千鞑子之外,居然算得上是最强的敌人了。
但越是这样的敌人,越能够检验和锻炼自己的部队,既然无法取巧,那就用正规的方法来攻下对方吧!
“传我军令,马罡、赵能部各三营出战,击闯贼两翼。”
李孟闷声下令,各有传令兵急忙地骑马去通报消息,李孟地所在,身后就是亲兵营和马队,王海和汤二见到令,也是急忙的回头让自己手下做好准备。
“将军,要不咱们压上去用弓箭和火器打这些官狗子……”
“扯你娘地臊,眼睛瞎了?没看见这官军火器厉害吗?”
被郝摇旗痛骂的那名部将脸上有些红,可还是有些不甘的说道:
“要是这么僵下去,咱们动不得,只能是让这些狗子换着法打咱们,这不是白吃亏吗?”
郝摇旗听到这句话却没有喝骂,盯了这部将一眼,微微点头,冲着身后的传令兵大声喝道:
“南阳的第一、第二、第四队,河南的第三、第四队,出阵前攻,南阳第六队,七队和河南二队,隔着一百步,随后跟上!”
从四川跑到河南,仓促间聚起几十万,闯营现在还没有一个完整的编制和级别,所以靠着各地的地名来标识部队,一队就是二千到三千人之间的队伍,上面郝摇旗所说的南阳就是南阳府出来的流民,这河南不是指河南省,而是指洛阳所在的河南府,这里李自成收拢兵马极多。
被郝摇旗喝骂的那名部将看到主将采纳自己的意见,一时间激动的满脸通红,为自己方才的怨气感到后悔,当下大声的说道:
“将军,小的愿意领兵陷阵,大破官狗!”
郝摇旗的表情依旧是很严肃,命令大队出战,军中的大鼓已经是开始敲响,各级头目大声的吆喝令,士卒们也是开始慢慢的朝前移动,看着军威雄壮。
突然这鼓声之中有了些别的节奏,对面官兵的鼓也是开始敲响,官兵两翼的六个方队缓缓的移动出来。火铳手是散兵,走在长矛方阵的四个角上,长矛兵都是竖立着长矛,排着整齐的队形向前。
这队形实在是太整齐了,或说相对于郝摇旗这些流民精锐组成的步卒太整齐了,长矛如林,差不多都是笔直竖立,每个方队都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长方体,如同一人一般压了过来。
眼下在黄河边上,官兵和闯营都是开始派遣自己的步卒队伍,步兵是人数最多也是最廉价的兵种,但一场战斗出动步兵,却代表着决定胜负的时候来临。
那闯营的兵马尽管乱哄哄的。可也有自己地章法,就是每队之中还都是凝聚不散,队与队之间空隙分明。
而胶州营的方队,就好像是被尺子量过一般整齐,两侧三个方队之间的距离差不多一致,士兵们迈着的步幅也差不多是一致,走在每一个方队右侧的都有一名打着鼓的鼓手,士兵们就是跟鼓点调整自己的步伐。
在四角的火铳兵,弹药大都是装填好。他们的脚步稍微快些,有地人在给火绳的火头上吹气,让其继续燃烧。
这样的队伍,移动如山。敌人先见到这如山一般的压力,一般心就先怯了三分。可闯营地这些步卒不害怕。
这些流民出身的战士们还有五分之一地人手中没有像样的兵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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