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心机深沉的,在那里啧啧暗叹,这山东武将果然是懂得藏拙。当年督师卢象升报个大捷,也才是斩首一千一百余,那还是几省总兵的合力,今日这山东总兵一省兵马就杀的这般天昏地暗,要是说出去。岂不是太过骇人听闻。
“两千余首级,诸位也是有功劳地,不过本将是山东的武官,即便是在这河南要保举有功之人。也只有两个额度。”
这话一说,下面殷勤磕头示好的地主乡绅们顿时是一阵泄气,带着人马,自备粮草来这里干什么,不就是想拼命赚个富贵吗,可拼命的机会没有,这富贵官身怎么也这么少,听说那贾大山和两个弟弟。都是在跟着押运粮草,自己这边哪能和对方比,不用说,这两个额度就要落在贾家身上了。
下面的地主武装头目虽然是低着头,但也有几个藏不住事情的莽撞人,不住的抬头看,那神色都是落在李孟的眼中,自然是看得明白。他暗笑了一声。又是继续说道:
“这河南地官位虽然就有两个,但本将的麾下把总。千总的位置还是有的,贾守备虽然是柘城的守备,不过却是我山东总兵地属下,他在这归德府一地,也有些势单力薄,诸位乡老,可愿意来帮忙啊!”
众人先是愣了愣,接着不知道谁带了头,碰碰的磕起头来,口中一叠声的乱嚷:
“多谢大帅恩典,多谢大帅恩典。”
山东那可是太平地方,就这归德府眼下也比河南大部分的府县要强出许多,虽说本乡本土难离,可能去个好地方做官,这等好事谁不愿意,而且大家也想得明白,既然这李大帅能进归德府,谁知道今后能不能进自己家地所在呢!
而且看着李大帅也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蛮横人,这几天跟着来的地主武装都是见到了胶州营的作风,给养充足,军纪森严。从不去附近掳掠,而且还约束着不让他们的部下去做坏事,因为一点小错已经砍了几十个民壮的脑袋。
这样的作风,虽然是让人害怕,可也让人放心,最起码不会吞并或者是火并他们,大家是按规矩办事的。
在这坡顶把话说透说完,李孟领着亲兵营一同去往涡水地南岸,那些地主乡绅们从地上站起来,各个是面有喜色,来这里的目的实现了,在这乱世乱局之中,总算是有方势力答应收留自己这样的小角色,而且这势力还颇为的让人放心。
还没有等他们想着,已经有亲兵过来催促,让他们快些领着人去收拾尸体,虽然已经是中秋之后,但白日里面的天气颇为的炎热,那些战死者的尸体如果不尽快地掩埋焚烧,恐怕马上就要有疫病。
这么一催促,这些人兴高采烈地去招呼自己的手下,战场上还有笔小财可以发,去晚了,可就拿不到了。
李孟带着部队来到南岸,步兵队已经是开始原地地休整,没有参战的那些方队或者是上前警戒,或者是进行收尾的工作。
胶州营自己战士的尸体,是由他们自己的战友来收拾的,这点死伤,和面前那些流民士卒的死伤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这种对比,胶州营的战士的悲伤,倒也没有那么强烈了,而且在胶州营的训练之中,每时每刻都是被灌输一个信念,作为战士,你们随时有可能死在战场上,死在战斗之中。但你们为了李大帅战死,为了保护你们自己的家人战死,为了保护自己这来之不易的生活战死,这是光荣的。
那些已经是颇为疲惫地士兵们,看见李孟骑马前来,又都是强打着精神站起,李孟连忙的挥手下压,开口说道:
“作战辛苦。不必拘礼,都坐下休息。”
士兵们看见自家大帅如此的表现,都是感动不已,尽管李孟是不许,可他们还是站起来左拳平胸,在战场上行了军礼。
李孟骑马看了一段,却发现前面有人嚎啕大哭,禁不住停下马。边上营队的千总看见李孟停下,还以为那哭声让自家大帅不快,连忙上前自责的说道:
“大帅,下官管教不严,让下面的士兵战场失态。这就去说他!”
李孟止住了他,询问那嚎哭的士兵,到底是为什么,想必是战友身亡。但整个军队都是表现的颇为克制,这人为何这样地悲痛。
那千总知道具体的情况,低声的说道“是王家兄弟两个,屯田户出身……”
李孟叹了口气,翻身下马,缓步的走到了停放尸体的所在,一名长矛兵跪在地上,望着前面一具尸体嚎啕大哭。李孟已经是知道了这名唤作王三的士兵的情况,算算军功,这名弟弟已经可以退伍回家,并且成为有田地的荣民(退伍兵身份地平民)。
走到跟前,那名千总刚要招呼,李孟摇摇手,到那王三的身边弯下腰来,拍拍王三的肩膀。王三回头一看。想要翻身磕头,李孟一手托住。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等大军回到山东,你就可以退伍了,有什么打算吗?本帅可以帮你…….灵山商行?港口?盐丁?你愿意去哪个地方?”
这几个地方是胶州营老兵退伍之后最愿意前往的去处,收入丰厚,并且还有担任地方以及田庄中小吏的机会。
王三呆呆地看着自己兄长的尸体,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坚定的抬起头,开口对李孟说道:
“大帅,小的不想回去了,小地只想跟着大帅打仗,杀光流贼……”
在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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