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耿虎和何远的额头、鼻尖上已经冒出了虚汗，何长光才道：“招徕亡命之徒就不必了，我何长光杀个把人，还用不着招徕这样的凶人，铲除黄勇之事，我已有万全的安排，你们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那就可以了。”
“是是是，虎子孟浪了。”耿虎连连点头。
从何长光的房间出来，耿虎发现自己背脊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直到这时候，耿虎才忽然想起，何长光这个老头可不是个善茬，这老东西能在三十年间从一介农民成为杭城一霸，又岂是良善之辈？
看来自己还是心急了，还得继续隐忍哪。
眼下，还是先老老实实设法除掉黄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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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叭……”
爆豆般的枪声在钢厂车间里连续炸响。
五四式手枪和九二式手枪射出的9口径铅弹打在车间里的纵横交错的钢梁上以及杂乱无章的机器上，火花四溅、烟尘弥漫。
黄勇和方正反应都很快，身手更是敏捷。
所以，尽管方正和黄勇的枪法都非常准，却都没能射中对方。
这两个腰粗膀圆的大汉，就像是两头敏捷的大猿猴，在车间里纵横交错的钢梁上跳跃攀援、上下腾挪同时持续开火。
弹夹里还剩两发子弹时，方正闪身藏进一根工字钢廓柱后面。
然后撩起衬衣露出别在后腰的新弹夹，拿枪过去拇指一压再一扣，在旧弹夹脱落的同时压满子弹的新弹夹就已经顶进了枪膛。
对面也响起了咔咔的弹夹入膛声。
两人几乎是同时打完了一个弹夹。
此时，方正和黄勇相距不过十米，就隔着中间一台报废的电机机，方正能够感觉得到黄勇的存在，黄勇也能听到方正的呼吸。
别说，这两人还真的是棋逢对手。
方正从地上捡起一块废弃的角钢，重重敲在工字钢立柱上。
已经锈迹斑斑的工字钢立柱便立刻发出了嗡嗡嗡的轰鸣声，同时，有大量的铁锈从上头扑簌簌掉落下来。
借着工字钢立柱发出的嗡嗡声响，方正骤然从立柱后冲出，扑向黄勇。
这个时候，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废弃的钢厂车间里更加是一团漆黑，在此前的较量当中，两人基本上都只能依靠听觉以及直觉，视觉基本上都没用。
不过，黄勇还是从工字钢立柱的嗡嗡轰鸣声中听出了方正的脚步声响。
然后，黄勇迅速离开原地，在离开的同时甩手又往身后连续开了两枪。
几乎是同时，方正手中的九二式手枪也开火了，灼热的子弹在黑暗中拉出两道耀眼的曳光，然后便击中了工字钢横梁以及中间的发电机组，铅弹与钢铁互相撞击，顷刻之间绽起耀眼的火花，清越的当当声也遂即响起。
方正和黄勇换了一个方位，局面依旧僵持不下。
方正背靠着发电机组，抬头大吼道：“黄勇，咱们再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了局？你不觉得烦，我都觉得烦了，咱们不如玩个痛快的，怎么样？”
发电机组对面立刻传来了黄勇阴恻恻的声音：“好啊，你想怎么玩？”
“俄罗斯轮盘赌，怎么样？”方正邪笑着说，“老子那里有一把m500转轮手枪。”
“老子没那闲功夫陪你玩。”黄勇冷然道，“更何况，既便不靠俄罗斯轮盘赌，老子也一样能要了你的狗命！”
“口气还真不小，哈哈哈。”方正大笑道，“姓黄的，你是第一个敢在我们天狼面前夸这海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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