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仿若被针扎了似的疼,符景烯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青纱帐蓝锦被,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竹青如厕完回来,就看见了符景烯醒了:“少爷,你终于醒了。”
符景烯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了,知道自己是在聂家了:“我怎么在这?”
竹青后怕不已:“还说呢,我们到的时候发现你昏迷在祠堂了。老太爷都顾不上骂了你爹,赶紧将你带回来了。”
以前被打得躺在床上两三天起不来饿得头昏眼花也无人问津。可现在却有人护着他,真好。
竹青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儿个回来后你就发起了高烧,老太爷急得不行,去请了太医来。”
符景烯一愣,有些内疚道:“我、我不值得老师这般做。”
聂君豪进来时正巧听到这话,他神色不善地问道:“说说,为什么你不值得我这般做?”
符景烯不怕别人对他不好,他就怕别人对他好。
沉默了下,符景烯说道:“我、我拜师目的不纯。”
主仆两人听到这话不由侧目。聂君豪更是一脸好奇地问道:“哦,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目的?”
他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图谋的。
符景烯如实说道:“我就想借你脱离飞鱼卫,然后将你当做跳板科举入仕。”
“还有呢?”
符景烯摇头说道:“就这些,没有了。”
聂君豪嘘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借我接近师兄,然后要刺杀我师兄呢!”
符景烯:……
这丰富的想象力也是没谁,符景烯说道:“老师你想太多了。师伯是皇上的老师,又是文坛的领袖,飞鱼卫的人怎么可能去刺杀他呢!”
聂君豪撇撇嘴说道:“老秦头说你只是皮外伤养半个月就能好,正好你身体养好了你师伯大寿也过了,我们就可以回洛阳。”
他是再不想看到那披着人皮的玩意了。看到,就手痒想打。
符景烯正想说话,肚子却咕噜咕噜地叫,他当即红了脸。
聂君豪哈哈笑,拍了下符景烯的肩膀:“谁都要吃喝拉撒睡,这有什不好意思的。”
刘黑子给符景烯端了红枣小米粥喂给他吃。
没办法,符景烯屁股都被打烂了只能趴着,没法自个吃。
刘黑子一边喂他吃粥,一边红着眼眶说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爹简直比老虎还毒啊!”
见他不说话,刘黑子以为他生气了忙说道:“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说了。”
符景烯面无表情地说道:“拿他跟老虎比,那是侮辱了老虎。那人,连畜牲都不如。”
刘黑子也觉得他畜生不如,只是他很担心地说道:“老大,你以后要科举。可有他在,我怕他会搅和得你没办法考了。”
符景烯垂下头,没让刘黑子看到他脸上的神色:“他没办法搅和的。。”
“老大,你怎么知道?”
吃完一碗粥,符景烯说道:“还没吃饱,你再去盛一碗。”
吃了两碗粥,符景烯又睡下了。
傍晚的时候竹青过来给他擦身,用毛巾蘸了滚烫的水擦拭好伤口再上药。
那药涂在伤口,符景烯顿觉一阵清凉。符景烯问道:“这什么药?”
这药,绝对比他以前用的好。
竹青摇头说道:“不知道,老太爷带回来的。不过这药挺贵的,就几瓶药之前当白玉镇纸的钱就花了四分之一。”
符景烯鼻子一酸,眼泪不由滚落下来。
聂君豪进来正好看到他一幕,不由吹胡子瞪眼睛:“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这个样子做什么?”
符景烯赶紧擦流眼泪说道:“我没哭。”
聂君豪哼了一声:“没哭,当我眼睛是瞎的不成?身上可还难受?”
“好多了。”
聂君豪说道:“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得给我好好背书。若是背不出来,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符景烯听了这话,不有笑了起来。虽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知道聂君豪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仆妇在外扬声说道:“老太爷,廷少爷来看望少爷了。”
聂君豪见到兰廷,很是不满意地说道:“怎么又是你,你爹呢?”
兰廷恭敬地说道:“师叔祖,我爹他在忙会试的事情脱不开身。等他忙完手头上的差事,就会来看望三师叔。”
符景烯虽年岁小,但因拜入聂君豪门下所以他辈分很高。
聂君豪一听忙问道:“这么说你现在比较闲了?”
“还好。”
兰廷在翰林院当差,这翰林院就是个清水衙门,事情自也少。
聂君豪点点头说道:“那正好,我这些日子有事没时间给你上课。反正你也闲着,你就替我教导下他。”
符景烯垂着头忍笑,说得好像给自己上过课的。不过一句话就个两榜进士给自己上课,他老师这面子很大。
兰廷早得了兰老太爷的吩咐,非常爽快地应下了:“好。”
从第二天起,符景烯上午看书背书,下午听兰廷讲课。
这日送走了兰廷,刘黑子折返回来后与符景烯感叹道:“老大,这些日子我都感觉跟做梦似的。不仅能吃饱,还顿顿有肉。”
刚才他还啃了一只大猪蹄子,那滋味老美了。
符景烯脸上浮现出笑意。有时候他也害怕这是一场梦。在聂家不仅能吃饱穿暖有书念,老师跟竹青叔他们都很关心他。不像在符家,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刘黑子仿若发现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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