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吗?颜照心中酸涩,两眼发涨,一股无名的愁绪在胸中翻腾,如同一只野兽,随时都要破壳而出。
她安静地任由他捂住自己的眼睛,过了许久才道:“你师父待你好吗?”
“好,贤德贵妃因为我的缘故宠爱渐弛,连衣服鞋袜也不替我送,都是我师父一手操持,我幼年时十分淘气,经常偷他的酒去山里抓猴子,常被他满山的追着揍,连我师兄都替我背过不少黑锅。
他从不叫我知道这些阴暗的事,我在孤山度过的十七年,最是洒脱飞扬,从无忧愁之事。”
顾长澜想起从前在孤山的日子,露出一丝笑容,松开了捂着颜照眼睛的手,他坐下来,看着颜照红红的双眼,笑道:“傻姑娘,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每次他挨了揍,总是要生气地不理睬白鹿,白鹿就会摸摸他的头,笑道:“好孩子,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可他那时候却觉得挨罚大抵是世界上最值得伤心的事,他总是拂开师父的手,气恼道:“不要你管我。”
可真当他再不能管自己时,顾长澜觉得天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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