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再动笔,文字本是欺骗的东西,我却无法欺骗我自己。
“你是否能写些浓情蜜意?魔女、猛男、碧绿的海水一直连到岸上白屋?”
“你是否介意写凶杀与枯骨,侦探最好是一男一女,方便其中穿插感人肺腑的爱情?”
伸伸懒腰,笑:“我本身就是魔女与猛男、枯骨凶器,我心灰暗狰狞至惨碧毒绿,然偶尔也会保留些许白色建筑与爱情幻想。”
在众人的要求最繁噪时,她动身去旅行,欧洲熟人太多,转到云南丽江,放下包裹拍拍手,说:“这里很好,有山、水、鱼、鸟,而独独没有认识的人。”
她带了点钱,决定在此地定居些日子,告别写作、交际与风liu浪荡,连同那些熟面孔。
是谁预言过?
她情愿将一切忘记。
连同那一句:“,你始终是脱不了尴尬。”
说话时子潞犹高大挺立,还是纤细婉转的好女子,满额毛发茸茸似芋头。
她会说,不要不要我不要。
,他轻轻责备,都是孩子话,不可这样局促模样。
可是那一年她才十四岁,她只会说,不要不要我不要。
十年后,他又一次扳转了她的身体,膝头顶着她的股,,你别害怕。他吻过来,唇里有薄荷味道。大大的掌心抵住她的乳,你应一声,你好芬芳。
她脚尖颤颤的抖,han住一口气,去接他的唇。子潞却停住,笑,你永远不变化,出了书,成了名,穿了一身雪奈尔,,你却还是要尴尬,像儿童挤进了成人衣,胭脂涂在老妇脸,惶惶、苍凉、怪模怪样。
突然清醒了,定了定神,不敢往下想,她打开电视看新闻。
西雅图发生了一宗渎尸案,残骨翻出棺材外,肌肤干瘪萎缩如破败污旧之棉絮,镜头从高大魁梧的看守人通红的面上滑过去,停在尸体的手骨处,眼睛尖,那里掌上缺了一角。
他日我若负心,这截姆指切下来给你。
耳旁热气从来不散,子潞始终贴在那里,她转过脸去,亲一亲,这一截姆指是我的。
换了衣服去泸沽湖,碧水青天白色房屋,有金发蓝眼的美国人朝她笑,高大挺拔便似子潞。
黑夜里她宽了衣,来,看我还尴尬不尴尬,他连动作也同子潞一样熟练,翻来覆去的吻,握了她的乳。
模糊中仿佛换了人,子潞说,你怎么到底还是没长大。他把她双腿举起来,足心指着天,又迫她做兽样,四肢及地。你怎么还这么尴尬?十年了,你颠过来,僵得可笑,转过去,硬得硌人,
她终于发怒,顺手握了样东西砸过去,他软下来,伏在身上抽抽地颤,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双手捉了他的颈,捏一下,他脖子歪一侧。
黑暗里醒过来,手指却紧掐住了美国人,他还以为她在玩新花样,笑嘻嘻地贴近身,她却挣扎推了他扑到床沿往下看,还好,地上并没有台灯,全部是场梦,那只铜身直柄锦绣罩灯,连同往事,早一起碎绝。
清晨时回到客栈里,紧闭了唇,嘘!那一桩密事,怎么又会想起。记得把子潞埋在了西雅图,刻一只普通的碑,立在前面,落不出泪,泥地里听到他还在冷笑,你总是要尴尬,小模小样缩手缩脚。可是,子潞,你究竟还想我怎么样?你骗许我一截姆指头,我不想要,却,还是还出来。只是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人死了,债还了,我之十年,你之一命,姆指是额外的便宜,为什么,世界这么大,而记忆这么小,子潞死了这么久,仍不能将一切忘记掉。
她回了西雅图,继续习惯遗忘,然而哪里有这么容易,三年后查出爱滋病,老天一早都算好,整整十年,一命偿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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