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雨水顺着山壁往下流,灌入这水坑之中。水坑里的水有波动,看起来不像是死水。
抱着宇文玠让他坐下,他身体一动,就忍不住的直抽气。
让他依靠着石壁,白牡嵘借着这点点光线看他的脸,真是无比的凄惨。他可能从来都没这么脏过,脸上头发上都是泥。身上的衣服被她扯开过,又没整理好,现在衣衫半敞的,整个人真是说不出的可怜来。
“在这儿待着别动,我去探探这水坑。上面有水流下来,如果干净,咱俩就有水喝了。”用手指把他脸上的泥抹掉,他半闭着眼睛,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转身朝着水坑走过去,先打量了一下顶部,这四壁极高,又是圆形的,想上去没那么容易。而且,顶部的缝隙太小了,这石壁的岩石厚重,凭手的力量,根本就无法破开。
而且,再看四周,水坑之上是没有其他通道的,这里是个死胡同。
想了想,她俯下身体试了试水坑里的水,倒是比里面那深坑的水温暖一些。
脱下衣服和靴子,她只穿着中衣,然后一点点的进入了水中。
“小心些。”宇文玠的声音传来,虽是虚弱,但听着也很是让人安心。最起码能让人知道,在这个狭窄的死胡同里,还有另一个人和自己在一起。
“我知道。”回了他一句,白牡嵘再次往里走,水很快就抵达了她的腰部。
别看水坑不大,但是挺深的,她直接俯身沉入水里,一直往下,想试试这水坑到底有多深。
片刻后,白牡嵘才冒出来,水顺着脸往下流,她大口的呼吸,一边转过去看宇文玠,“这下面的石壁上有好多个水洞,应当和这外面四通八达的黑洞一样,能通到别处去。”
“你打算从水下离开?”宇文玠靠在那儿,看着她,有气无力道。
“有何不可。再说,这水里干净,我头发里的淤泥都没了。我应该给你也洗洗,顺便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口,毕竟好不容易有了光。”边说,她边在里头扑腾,然后又把自己的头发打开,彻底浸到了水里去。
洗的差不多,白牡嵘才游出来,重新把自己的湿发捆在脑后,还在滴水,但比都是泥巴要舒服多了。
“来吧,我帮你洗洗,然后再查看你的伤势。”走过来,白牡嵘看着他这脏兮兮的小样儿。根据他的心性,肮脏可能比疼要更难受。
“好。”他果然同意了,他是不能忍受脏乱差的。
把他扶起来,一点点的挪到了水坑边缘。
将他的两条腿先搬进了水里,拽下他的靴子,在水里头好好地晃荡了几次,“这水里也不知有没有鱼,要是有鱼,估摸着得被你的靴子熏死了。诶,那样也好,我就不用下去抓了,在上面等着捞就成了。”
“本王不似你,本王干净的很。”躺在水池边缘,宇文玠有气无力,却不忘还嘴。
“嘿,这个时候你还不忘犟嘴,信不信我打你?”斜睨他一眼,之后挪到他身边,开始给他清洗腿和裤子。
“疼。”她碰到了他腿上的伤口,很疼,疼的腿要断了似得。
“我轻一点,你也忍着。还是洗干净的好,伤口里有泥的话,会感染的。”虽说这水也未必有多干净,但总比那些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淤泥要干净。
她动作放轻了些,他果然不再喊疼了。浸在水里的那部分洗的差不多,白牡嵘扭头看了看他,然后一手就抓到了他裤子边缘,打算把他裤子扯下来。
宇文玠却忽的抬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裤子,“你要做什么?”
“小王爷,我在伺候你洗澡啊。算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我就把你泡到水里面吧,只是那样你可能会更疼。”松开手,他这防范敏锐的样子,好像她要强暴他似得,把她也吓了一跳。
“扶本王进去吧。”虽说她服侍的也还算可以,但她动不动的就要脱他裤子,还是进去泡着比较好一些。
无言以对,白牡嵘直接进水,然后把他也拽了下来。
进了水,宇文玠几乎是不能动弹的,白牡嵘把他的一条手臂架在自己的脖颈上,然后动手给他洗头发。
头发里都是淤泥,要多脏有多脏。随着水把他的脸洗干净了,那脸蛋儿惨白惨白的,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忍一忍啊。你说你干嘛要跑到这里来。明知那么多的玄甲军在,你还非要跑进来送死。现在的楚郁已经不是以前的楚郁了,他恨死你们宇文氏了。”手顺着他的脖子滑进他的衣服里,后又觉得碍事,就直接把外袍给扒了下来。
“楚郁带兵围攻你,你仓皇逃窜至鸣山深处,已走投无路。”宇文玠闭着眼睛,浸在这水里,如同受刑一般。
“我没有仓皇逃窜,被你一说,我成什么了?”白牡嵘不是很爱听,她哪有他说的那么狼狈。
“是探子打探到的,当时的情形就是如此。楚郁追上了你,与你在半山交手,你险些被他从险峰上扔下去。”他继续说,这都是探子传到他耳朵里的信息。
“是,我是和楚郁在半山交手来着。但,他没有要杀我。如你这么说的话,他是用我来引你了?他又是如何肯定,你一定会上钩?”白牡嵘觉得楚郁如果在最初就是打的这个主意,那也未免太过自信了。如果宇文玠不来,那他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你没有心么?”宇文玠淡淡的问,他真是无奈,这世上最难的事儿,就是捂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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