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要出发时,白牡嵘才知道宇文玠要带她去哪儿。十公主出殡,出殡前还有较为盛大的送葬仪式。他要去,也要带着她去。
这种事儿,白牡嵘并不是很想去参与,她又不认识十公主。
不过,看在宇文玠可以给她弄回来名牒的份儿上,她也就忍了。穿上素色的衣裙,挽起的头发上没有插任何华丽的首饰,只有两根朴素的簪子。
下楼,流玉在她身后给她披上披风,然后跟着她一同走出了大厅。
今天外面还是不暖和,阳光还可以,穿过索长阁,走出王府大门,队伍已经准备好了。
奇怪的是,今儿的马车不止一辆,后面六七辆马车,外表朴素,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
护卫分前后,这队伍就更长了。
在流玉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宇文玠已经坐在马车里等了有一阵儿了。
“后面的马车里装的是什么?”在旁边坐下,白牡嵘看着他,一边弯着眼睛。她倒不是刻意为之,但在宇文玠看来,那就是勾引。
“送给十妹的祭品。”宇文玠回答,一边移开视线,不看她的脸。
恍然大悟,“原来你和十公主感情还不错呢。”不知他送的祭品是什么,十公主也没成婚,应该给她烧个丈夫。
宇文玠不言语,从他的表情其实就看得出,根本没感情一说。
队伍启程,也不知在朝哪儿走,反正穿过街道时,街上倒是挺热闹的。死了一个公主,好像没什么风声的样子,民间不知道么?
记得以前看古装剧,帝王死了,可是全国人民都得披麻戴孝,一定要哭号的像死了亲妈一样,难不成这里没有那规矩?
“送葬的话,不知仪式是什么样儿的。斑比,正好有时间,给我说说,免得到时出错。”翘起一条腿,白牡嵘看着他,一边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只要你把嘴闭上,尽力让自己像一根木头就行了。”在宇文玠看来,让她做一根木头是很难的,这是个闲不住的疯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这么简单?”白牡嵘倒是意外,不过转念一想,死的又不是老皇帝,也的确用不着三拜九叩的那么麻烦。
“你还想如何?去陪葬么。”宇文玠淡淡的问。
“我去陪葬人家未必要我,小王爷这模样的去陪葬正好,长得这般粉嫩,小可爱。”不乏刻意逗趣,因为他的确是样貌很可爱,无关内心。
宇文玠深吸口气,她言语字句调戏,简直是无法无天。
见他不说话,白牡嵘边瞅着他边笑,眼睛弯弯的,妖媚异常,尽管她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意思。
终于,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而白牡嵘也听到了哀乐的声音。真的,那哀乐的动静异常的难听,会刺激的人神经都跳动的感觉。这个世界的哀乐好奇怪,怎么会这么难听。
马车停了,宇文玠抬手将兜帽拿起来盖在头上,起身走出马车。
白牡嵘立即跟上,瞧他那模样,现在已经知道兜帽的好处了,不再执着于自己男子汉的人设了。
从马车里出来,白牡嵘才算见识到死一个公主的场面是什么样儿的,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但肯定是皇家御用之地。高耸的建筑外是平坦广阔的空地,而且周边百米外才有房子。而眼下这片空地上都是各种车驾,如彧王府那种装祭品的马车更是数不胜数,看来每个过来的人都要带着祭品来?这又是什么风俗?难道说,这样就免得随份子了?
从马车上下来,她跟着宇文玠往里面走,那哀乐真的是难听至极。
踏着台阶,走进这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建筑,人超级多。而且,气氛很奇怪,可能是因为那哀乐的关系,似乎每个人看起来脸色都不太好似得。
所有路遇宇文玠的人皆暂停脚步向他作揖,有些人他会以点头做理会,有些人则根本看也不看,那些他不理的都是下人。
穿过第一道庭院,入眼的便是一个超级大的类似广场似得地方,四周的建筑高且尖利,这个地方就像人世间的最后一站,离开这里就彻底告别人间了。
而且,四周的廊台特别的高,所有到来的皇亲贵胄,都站在这高处。虽都穿着朴素,但身边各个跟着仆从,有的可能是冷,仆人弓着身子给供上手炉。
沿着廊台往左侧走,路遇的人有眼熟的,也有从未见过的。但是根据服饰就看得出身份地位不低,这十公主出殡之日,原来就是皇城贵胄的大聚会之日。
终于,瞧见了最眼熟的人,在飞龙湖那儿有过交集的宇文腾还有宇文蔚等人。他们站在那儿,像是众星拱月一般,尽管这俩人的长相都称不上是月,说是月饼还差不多。
跟随着宇文玠给他们请安,白牡嵘保持着同一种微笑,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这种场合,和她去社区跟老大爷老大妈送温暖差不多。因为她‘服务态度不好’是出了名的,所以每次领导都要多次提醒她微笑。每次结束后,她都笑的肌肉移位了。
“彧王妃,又见面了。”熟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白牡嵘转过身,看到的便是一张放大的笑的灿烂的脸。视线自然而然的被他的大白牙所吸引,盯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儿。
“楚公子今日的造型好朴素啊。”他真的是朴素至极,束起的墨发上只有发带,连发冠都没戴。
“即便朴素,也依然潇洒。”甩了一下身上的大氅,他是真的很自信。
白牡嵘无语,但也给面子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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