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六日黄昏,平安镇。
“没有这个必要。”燕鸿秋语调虽然淡然,但是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此刻,他身为一国皇子的气势可说是一览无余。“并非不相信贵国的诚意与能力,但是,此刻敌明我暗,若是也有冲着本宫下手的意思,那么看北陶四皇子的样子,人多也未必顶事啊。”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也同样是个样子的问题。燕家的皇子待在裔云,却没有给与任何保护的话,也实在说不过去啊。宋王无奈的看向了玉无梦。尽管兰欣语以自己的才智事实上成了这批人的首脑,但是宋王还是只认识玉无梦的。如果燕鸿秋执意不愿让自己的部下跟随,那么也只好寄望于这些暗地里实力雄厚的家族了。
玉无梦微微一笑,也自不会让宋王为难。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裔云再没落,现在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本来燕皇子与北陶皇子都是希望在兰老爷子的寿诞上由兰老爷子向朝廷引荐的,如今北陶皇子失踪,我们都不能置身事外。燕皇子的安全,我们自然会确切保障。”玉无梦轻声保证。
宋王脸上神色一松,便不再执着于燕皇子的保护事项。但是随即又郑重起来。
这个客栈已经因为在这里的人的特殊身份而被隔离了,这是当然的,所以这几个人可以在重重的保护之下端坐在大厅里光明正大的讨论事情了。宋王会来这里,自然是因为两件事。燕皇子的事告一段落,就要面对另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了。
“兰姑娘说事情已经有了进展,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兰欣语轻轻点头,她的气度可以说比大多的皇室中人都要来得雍容高贵,这让年近五十的宋王感叹不已。裔云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在内外交困之下偏居一隅,但是包括当朝皇帝在内的云家下一代,却是不思进取,只求一时享乐,实在是很让人担心之极。相反的兰家近年来声势大震,虽说撑住了裔云危局,可是长此以往,真的不会是好事啊…..
不过宋王到底在裔云也是皇室中仅存的佼佼者了,要感叹也只是一时而已,决不会应因此失态,又再问了一句:“并非从这里找到的吧?”
兰欣语再次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到底这批人的目的如何。独孤皇子身边随侍的高手并不在少数,而且还都在暗处,如果说对方并不知道皇子的身份的话,是没有可能做得如此的彻底的。这一点早就可以肯定。只是他们劫持独孤皇子到底有何意图我们并不知晓,这一点却又关系着我们的下一步行动。”
“噢?哦,请继续。”宋王一愣,不由发出了疑问。但立刻也就明白了兰欣语为什么会先说这个。于是又住口不言。
“既然他们知道皇子的身份,想必也知道他是为何而来——那么也就有几种可能了…..”
***
“可以想见,花这么大的力气,又做得在现场几乎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看不出来你们是知道独孤辞的身份的。”
另一边,当然不可能在宋王也在的时候也呆在那儿听人家大计的梵楚阳与任天歌正走在郊外的路上,美其名曰散步,事实上也是在继续他们的对话。这个时候,监视他们的人也不可能跟得太紧,加上又在身边走了小小的手脚,总算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嘴说话了。否则,两个人走在路上,却偏偏相对无言,这也是很奇怪的。而梵楚阳此刻,则正在做与兰欣语同样的事。两个人都在剖析对方的行动。任天歌也看出来了他的认真,静静地听着。
“那么你们的动机,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了。如果不能知道你们的动机,那么做任何事都是十分危险的。这样的话,可以想到你们会有什么动机呢?”
“本来,我是以为你们只是想要把这块土地拖向混乱的地步而已——冰霖天罗在第六次荒野平原驱逐战中本来可以完胜,但是他最终饮恨澜江,使人类惨胜收场,应该有你们的份吧——而如果杀了独孤辞,纵然不至于一定让北陶与裔云开战,但是却也很可能引不起滔天的风浪,我本以为是因此你们才活捉他的。但是现在看来,你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控制了在世人眼中的那些妖魔。这些药末的现世,岂不是会让人类再一次团结起来?所以,你们的目的应当绝没有如此简单而已。”
不论梵楚阳分析的是对是错,任天歌却没有任何表示,相反的,他皱起了眉:“你走题了,楚阳。”他本来应该是要分析兰欣语他们会怎么想,而不是要表达自己的意见吧。这让任天歌有一点不详的预感。可惜处于保命形态的那只小猫正在客栈里做间谍,否则还有一个可以用的。凌休日虽然老是一幅以梵楚阳的意见为意见的样子,但是任天歌怎么会感觉不到这个实力强劲的同族不会是一个只有武力的简单人物?
“当然没有。”梵楚阳表情突然变得郑重无比。“妖族重现的事情想必很快就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但是多半很难想到会是与你们有关吧。毕竟人类基本上是不可能与妖族勾结的。那么他们会如何将这两件事情联合起来呢?”
“你们捉了独孤辞,在他们的眼里无非会有这样两种动机:你们是叛乱分子,想要借这个机会,挑起北陶与裔云的战争或者其他的什么战争。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他的几个国家或者势力也有这种可能。另外就是,你们抓起这位皇子,是要借这一点要求什么东西。这样则代表着,你们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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