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辞当然不会失礼到让梵楚阳在楼内人潮汹涌之处表现琴艺。
在望归楼的楼顶有一个空中平台,望眼处蓝天白云,景致倒也不错。杜辞便带着梵楚阳两人来到了这里。
早有好事者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因此,虽然看不见,楼下却围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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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楚阳抱着他的琴,静静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仿若对于四周布置的人群视若无睹。
为了证明他话的可靠性,城守还命令带来了几只活捉的“怪”。这几只名符其实的怪兽看来便有十分的可怖性。只是都受了伤,昔日的凶性磨去了不少。
这几只怪兽也没有被牵住,但显然被杜辞的气机给镇住了,呆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来看的人确实不少。梵楚阳也便不言不语的等他们到齐。
那些官员的女眷们也来了好些,都在那儿对着梵楚阳的面貌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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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杜辞自己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深深一躬,“我想,实在不该让她们来的。是否须要将他们请走?”
梵楚阳望了他一眼。
说这些话的时侯,至少他看不出他的不诚之处。
在梵楚阳的心里,这个人开始没那么可恶了。
他低下了头,淡淡的道:“不必。”
其实杜辞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是这么诚心。所以,他自己都在心中为自己的表现皱眉。
于是,他退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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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他们都坐定了,梵楚阳环顾了四周一圈。除了凌休日与杜辞、城守和几个武将,在他容貌和眼神的威力下,所有人都转开了头。
琴声响起。
这种声音只能说是无可言喻。
沧凉而宽广。这是杜辞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城守也称得上是身经百战的名将,但也更容易迷失在那悲壮的原野风光之中。
杜辞还有一丝神智,他放开了几只怪兽。
这也许是兽与兽之间的交流。
几只怪兽亲热的挨了上去,还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嚎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仿佛都不见了,它们兴奋而温驯。
它们也许不只是把梵楚阳当做了同类。杜辞眯起眼睛,敏锐的想。
而凌休日更注意的却是梵楚阳的表情。在弹奏当中——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梵楚阳弹他的古筝(这是当然的。请注意日期......我写了没有.....?汗.....不管了,这才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天哪。现在是十六日中午,他们见面时是十五日早上。就这样!)。但或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他很是能看清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回想起他们比较熟了以后的一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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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对那只一直趴在梵楚阳肩上的灰色的圆圆的小东西起了兴趣(现在它一直躲在梵楚阳怀里)。那是一只很奇特的动物。胖到连四肢都快没了,十分可爱。
但不是很像梵楚阳会养的动物。
而且它还能在一大堆猛兽的环伺下保护他的安全。
凌休日清楚的记得,当他试探着问“它叫什么名字”时,梵楚阳的表情。以及梵楚阳回答,有些尴尬的回答“混球”的时侯,他自己的表情。
他还以为梵楚阳不是一个喜欢玩笑的人呢。当时他真的很惊讶。
不过梵楚阳马上解释说,那个名字不他取的。
虽然如此,他还是发现,梵楚阳还是很喜欢动物的。
至少比起人来是。
现在看来,好像更证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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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骤失的琴音让凌休日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因为他本来便将梵楚阳当做了朋友,受的影响也便比较小。
几只怪兽却还不肯离开。狰狞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孺慕之情,间直是把梵楚阳当做依靠了。
“杜公子,所谓的怪兽,会向人类进攻,不过是受了兽人的驱使。以怪兽本身来说,并不足以对‘人’构成威胁。现今兽人大败,已无力进攻,在下向你讨个人情,放了它们如何?”
梵楚阳在曲终之后,便立刻向杜辞开了口。他还是有把握的。不管这一位安的什么心,对自己是如何猜测的,这个人情多半还是会卖。
果然,城守听得这句话,皱起眉头刚要开口时,杜辞便阻止了他。
“不及兽愿,不为兽言,果然便无法感动它们吧?人心何尝不是如此!梵兄弟大才,能够以此越过创龙山,便是冲着这一点,这个面子,我也卖了。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
梵楚阳一楞。
受了人情,必要回报,这是常理。难道这个杜辞,这么快便要放过这一点?有一事相求,便是说明梵楚阳回了他的人情,从此两无相欠。这是一种什么手段呢?
让自己事实上欠下一个更大的人情?
杜辞见他没有说话,也不停下,自顾自道:“梵兄弟的琴声,不只能感动兽类啊。杜辞自问也称不上孤陋寡闻,但在兄弟一生当中,也从未听过如此乐音。今兄弟现在要到兰防城去为裔云的兰家兰老爷子贺寿,想请梵兄弟到那儿去奏上一曲——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梵楚阳的古筝确实弹得绝妙。而且今日一过,他以古筝之声穿越创龙山之事必将传遍天下,天下知名。
因此,杜辞这个邀请,可以说不但无可厚非,而且是恰到好处。
不论是怎样的名声,给兰家家主贺寿,都决不会低了身分。而且只怕还有助益。
但凌休日不希望梵楚阳接受。像他这种整天在权势圈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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