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袖不能,苏蓉蓉不能,甚至胡铁花也未必完全明白,因为他是个很单纯、很可爱的人,他愿意相信一切人,他不喜欢想太多,避无可避的时候,他甚至宁可用酒来麻醉自己的头脑。酒唯一比水好的地方,就是它可以让人不那么清醒。
但是宋甜儿一定明白楚留香。
因为她所经历的抉择、矛盾、放弃、失望、悲伤,甚至比他还要多!
如果可以,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依赖、被保护、单纯、善良、热心的吧。因为那是好的,那是愉快的,那是上帝都鼓励的。
但她冷酷、锋利、孤独、寂寞。
她甚至永远清醒,她几乎没有嗜好。
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人生。非常冷,冷到极点。
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但是什么都不喜欢。
但哪怕是这样,还是不够诚,不够净。
为什么?
因为她还有爱。
如果有一天上帝问世人,人间最珍贵的宝物是什么?我想,很多人都会回答,是爱。
棉被可以温暖身体,爱却可以温暖人心。
就像此刻楚留香和宋甜儿的说笑声,那么愉快、那么可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薛红红,陛下说她长得丑,她生了气,大声说‘楚留香都迷上我了哩’!”宋甜儿嘴角弯起,笑容璀璨。
“然后呢?”
“然后宫南燕问她,‘你不过空口说白话,你能说出香帅此刻在哪里么’。然后薛红红就说了。”
楚留香笑了:“然后你就来找我了?你是不是非常想见到我,所以一刻也等不得?”
宋甜儿望着他,良久才柔声说:“是。我不会再瞒着自己……我确实想见你。到这里后,我看见你遇到这样的危险,心中后悔极了。”
楚留香轻声说:“为什么?”
宋甜儿说:“我没想过,你也是个人,你也会累,会受伤,甚至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去……假如今日我迟一刻赶到,那会如何?我对旁人都很好,但惟独对你不好……这是我的错。”
金色的光线照澈了两个人的眼眸。
楚留香认真说:“甜儿。我爱你。”
宋甜儿微微笑,楚留香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眼中竟似有一些晶莹的闪光。
“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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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一个多月,是两人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快乐是那么短暂,可是身处其中的人又哪里会料到呢?就好像在做梦的时候,人是不会知道自己在梦中的。唯有清醒后无限失落怅惘罢了。
梦境越甜美,清醒越是凄凉冷落……这种落差感,有的时候足以致命。有的时候会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足够坚强,为什么居然撑了下来,那之后的活着已变作一种任务,那之后的生命也变作了一种负担。
所以你会对小孩子说,看到快乐的人,不要去羡慕他们。
他们曾经多快乐,终究也会多伤心。
楚留香和宋甜儿回到暂居的小楼,皇帝陛下、原随云正在下围棋,宫南燕在一旁给皇帝掠阵。结果这两人加起来都下不过一个瞎子,愁得不行。见到二人回来,皇帝跳起来说:“师父你回来了……哎,这位是?”
宋甜儿想想,说:“他就是楚留香,我是他养大的。”
皇帝见将不倒楚留香,立刻转移话题:“你们这一身血是怎么弄的?”
楚留香微笑道:“在下之前追查一个杀手组织的头目,今日找到些线索,与他交手之后留下的。”
皇帝问:“是谁?”
楚留香说:“薛笑人。”
原随云问:“哦?薛衣人的弟弟在经营杀手组织?这消息要传出去,薛家庄非得名声扫地不可。”
宫南燕道:“管他呢,薛家庄下一代继承人质量这么差,声名扫地是迟早的事。”
众人坐下,楚留香详细讲述这些天来的经历,听得皇帝对他好感度暴增,追问:“那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楚留香神秘一笑:“挖坟。”既然要证明左明珠并没有被借尸还魂,那么就要证明施茵并没有死,也就要证明施茵的尸体是假的,葬下去的是石绣云姐姐的尸体。她姐姐的尸体既然已被葬在了施家人的坟墓里,那原本的坟墓自然是空的。
天还没黑,石绣云就已经在等着了,她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英俊到极点、武功也高到极点的男人,不禁脸上一阵阵烫。
她等了很久、很久。
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她才终于见着了楚留香,她飞也似的迎了上去——在小村落中,她也是个颇受欢迎的女孩子,一向是别人这样跑来迎她,她还未这样迎过人。
然而那个人,是“他”啊。
他的英俊、潇洒、气度、言笑,都已乎了一个闺中少女的想象,比所有话本诗集中能描绘的最完美的公子哥儿还要完美。
因为他浪漫。
在这样一个社会里,男人可能有担当、可能很温柔、可能很俊美,但再没有谁,有楚留香这样致命的浪漫气息。
又浪漫又性感又危险又迷人。
这本是中国文化中没有的东西。可是偏偏,全天下的少女都爱这样的男人。
他当然不完美,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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