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皱一皱眉,策马上前,俯身去扯厉念。厉念大怒,反手一枪刺来。努尔哈赤偏身让过,撒开马缰,靠双腿夹住马鞍,双手来抢厉念。厉念如何肯让他拿住,退开一步,用枪来打努尔哈赤。然而他顾得了努尔哈赤,却顾不得众多禁卫军的攻击,一名禁卫军从后掩上来,一枪刺下,正刺在厉念肩头。厉念大呼一声,反手拿住肩头枪身,着力一夺,竟将那禁卫军从马上直扯了下来。厉念折过身来,扬起拳头,照那禁卫军没头没脑的便打。其余禁卫军哪里见过这般不要命的人,竟吓得不敢近前。努尔哈赤策马上来,伸足一蹬,正中厉念后脑,终是将他击得晕了,这才俯身探手,将他擒上马上。也不敢吓得愣在原地的禁卫军,打个呼哨,扬长而去。
众禁卫军不敢去追,面面相觑,作声不得。不过好歹终是击退了敌军,反贼厉纠武也终是杀死。于是众人竖起旗帜,扬得胜之威风,奏凯旋之乐章,耀武扬威而去了。
努尔哈赤一行人夺了北门,打马扬鞭而去,顺大路直行数十里,这才停下歇息。厉抗看视厉念伤势,见厉念肩头鲜血淋漓,染红半边衣裳,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所幸着伤虽深,却并不致命,待止住血后,也并无大碍。努尔哈赤拿出干粮饮水来,三人于分别两年之后,重又坐在了一处。
宋书妤瞧努尔哈赤模样,那面上胡须比之两年前更为粗密,倒显得更是成熟稳重了许多,不由笑道:“大胡子,这两年不见,瞧这模样是老成了。”
努尔哈赤摸摸满面胡须,笑道:“那是,都当爹的人了,自然比不得以前。”
宋书妤喜道:“是么?是男是女?若是男孩,只怕一出生也同你一样一脸大胡子了。”
努尔哈赤笑道:“却是讲笑,哪有人一生下来便有胡子。我那儿子才止满月,面上白净细滑,倒有几分像他娘。”
宋书妤道:“你才当爹,不在家呆着陪老婆孩子,却上京来做甚么?”
努尔哈赤道:“我得到消息,厉元帅蒙冤被囚,便要斩首。我思量着大哥的爹爹,便如我自己的爹爹一般,是以带了两旗的弟兄,连夜从建州赶来,算定了时日劫法场。谁想竟会碰到你们。”
厉抗遭受丧父之痛,一直默不作声,听努尔哈赤这般说,心头感动,道:“想不到竟累你从建州千里迢迢的赶来,我……”一时声音哽咽,竟不知说些甚么好。
努尔哈赤叹口气道:“大哥莫说这些话,我只恨没能救下厉元帅。想不到厉帅竟如此铮铮铁骨,当真不愧蓟州猛虎!”
宋书妤见厉抗心中悲伤,忙扯开话题,道“大胡子,你胆子却是不小,光天化日就率兵劫法场,你却不会换个方法么?你却还是大明辖下臣子,若是大明追究起来,你又担当得起了?”
努尔哈赤裂嘴一笑,道:“怕么。大明朝连自己最忠心的臣子都要冤杀掉,我还有甚么好顾忌的?若他们要来建州问我的罪,放着八旗将士在,我倒瞧那姓朱的能拿我如何!”
宋书妤道:“这么一闹,中原咱们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你既这般胆大,咱们只好再躲到你那去住个几年,却不知道建州还欢迎咱们去么?”
努尔哈赤叫道:“嫂子却是说甚么话!这建州却不是大哥帮我打下来的么?到了建州,便和到了自己家一般,若说这话,却不是分生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厉抗轻声道:“以后咱们便在建州的草原上放牛喝酒,再不去管其他甚么事了。”
努尔哈赤一拍掌,哈哈笑道:“大哥想得通了便好,咱们只自己快活自在,管那许多闲事做甚么。”
厉抗忽地站起身来,道:“厉氏一门,对朝庭尽忠职守,连命都不要了,却换来朝庭这般对待。也够了,日后咱们再不管这些事了。”
努尔哈赤也站起身来,举起手臂,道:“咱们回建州去,再不受这大明朝的鸟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起劲,唯宋书妤面带微笑的坐着,瞧着厉抗涨得满脸通红。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这样的性情中人,说的不过全是些气话,正如十数年前努尔哈赤所说的——厉抗啊厉抗,若这些事你不去管,你也就不是厉抗,上天注定了要让你成一为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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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这一行队伍已抵达建州。厉念的伤势已渐有起色,初时是定不肯随了众人来的,厉抗夫妻苦劝无用。到后来努尔哈赤言道,自己救过厉念一命,必要厉念还自己这个人情。厉念最受不得激,当即答应随努尔哈赤来建州,待还了努尔哈赤人情债,便就离去。
当马匹甫一跨入面前这一片茵茵绿草时,努尔哈赤如十数年前般,在马上立起身来,张开双臂,道:“诸位,这便是建州了!”数十骑兵举起说中的武器,噜唇呼哨。
厉抗夫妻瞧着努尔哈赤,感受着这人与十年前的不同。那时的他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建州左卫使,有名无实,便是自己女真部都不能完全掌握。而现在的他,已是连大明朝都不放在眼里的女真族长了。世事无常,其中人事变化,厉抗这样的凡夫俗子,只能感叹罢了。
随着努尔哈赤领地的逐步扩大,现在的居城已深入建州中部,设在赫图阿拉。努尔哈赤率了众人现入边境小城,更换马匹行具,然后动身。迁延数日,这才抵达。这赫图阿拉却繁华得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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