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说话就没那么嚣张了,“老太太,大老爷最是孝顺了。您问他一句,我们就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个什么,要真是我们家的有错,老奴在这里替他跟大老爷陪个不是。”
可这话却是正戳到了傅母的肺管子上,当下冷冷的看了一眼这说话的嬷嬷。那嬷嬷顿时闭了嘴。
傅母冷笑道:“行了,这些个话就收了罢。我这老婆子早就不管事了,大老爷如今可是一府之主,他既是绑了底下奴才去,那也该自有他的道理,你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难不成还觉得大老爷会平白把你们几家子冤枉了去不成?”
这话几个嬷嬷哪里敢应,只频频躬身连道不敢。
可再一琢磨傅母这话的意思,几乎是明晃晃的对着大老爷的不满,几个婆子偷偷对了个眼神。
她们这些在府里呆了多年的,自然是有自己的人脉,魏槐一家都没差事,再加上魏姨娘娘家被厌弃,其他人也耻于与他们为伍,消息不灵通,可这几家却是今天一早就得到了消息。
昨天大太太才出事,今天他们几家子的男丁就被绑走了,自然是能联想到其中的猫腻,估摸是许是家里男丁偷摸做了什么,可若是说平日里贪墨下银钱也没什么,可事关了当家太太,这就令人捉摸不透了。
她们过来傅母这里哭诉,不过是想试探下老太太的态度。
老太太这话虽说是对她们话里话外觉得不满,可仔细想想还是旨在埋怨大老爷不孝顺,把她当菩萨供起来。想想,老太太自打被皇太后的懿旨降了诰命等级后,在府里话语权就没往常那么大了。
以前大太太没嫡子,到底比人家矮一头,老太太多少还能靠这个拿捏,去年闹出那样的事,还不是想逼着大太太被休,想给大老爷娶一个好拿捏的。
可风水轮流转,大太太越发得势,嫡子也有了,老太太怕是更不满了,难不成大太太遇难里头还有老太太在搞鬼?
要真是如此,被大老爷查出来,老太太毕竟是大老爷的亲生母亲,自然不能如何,到头来出来顶缸的不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几个婆子在心中一计量,顿时脊梁骨就发凉。
几个婆子就在上房那里安家了。
傅母被烦的没辙了,让人去把傅奕阳请来。
几个婆子也转涕为笑道:“是老奴急糊涂了,这不是没法子才来叨扰老太太,老太太您大人有大量,快别跟我们这样的糊涂人计较!”
傅母不耐烦,就挥手让她们下去,倚着大红绣金丝蝙蝠纹的靠枕。闭目养神,白鹭和杜鹃伺候在一旁,一丝儿声响也无,满屋子显得格外寂静。气氛压抑的让人有些难受。
正在这时听得外头院子里一阵脚步声,又有丫环叫道:“大老爷。”
傅母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抬头去瞧进门来的傅奕阳,见他眉宇间带着薄怒,心里有了计较。
“唉!”傅母叹口气,沉声道。“听下头人说起来你媳妇儿病了,我让人收拾了些药材,正好你来了,待会儿你就带给你媳妇儿罢。说来这事儿也怪我,本来是想着让你媳妇儿跟三太太你小表妹去寺里替咱们家的子嗣平安烧柱香,好保佑咱们府里子孙繁茂的,哪曾想竟是遭了这样的祸事……”
傅奕阳坐到下首,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劳母亲惦念了。”
傅母不理会傅奕阳这话,自顾自说着,“你媳妇儿是个有福的。竟是碰巧遇到忠睿王爷打马经过。说来那忠睿王爷也是个良善体贴的,此番恰好救了你媳妇儿,咱们府里总不能没有所表示。不过你媳妇儿既病着,没想起这茬也是正常,我准备了些礼,改日你便登门拜谢罢。”
傅母这话里好似有话。可到底忠睿王爷又岂是傅母敢攀扯的,一个不好,说不得连整个侯府都会被牵连。
“也是,母亲向来考虑的周到详尽。只不知母亲叫我来所为何事?正好,我也有事要跟母亲商议。”
闻言,傅母已经显出衰老痕迹的手猛然抓紧了椅子的扶手,须臾又放开了,道:“我一个半入土的老婆子,多日不管府中事务了,只想着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罢。”
“自打这两孙儿出生,我这做祖母的身体不争气,竟是没见着几回面,昨日我还想着,若是这样下去怕是我那两个孙儿长大了连我这祖母都不识得了。”
傅母这话说的就有些诛心了。可傅奕阳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由让傅母跟着气结,忍着火气继续说。
“昨日本想着你媳妇儿晚归,怕是我那两个孙儿没个主子顾念,就想着把他们俩抱到我这儿来,帮你们照看着,本是好心。你也是的,发生那么大的事儿怎么就不知往府里传个消息回来,也好让我们这一干人安心。”
傅奕阳这才道:“昨天之事事出紧急,太太回程时遇到了贼匪,幸而得忠睿王爷相助,太太安然无恙,且一并擒住了贼匪。”
顿了顿,傅奕阳一脸惭愧羞窘:“忠睿王爷本认为那贼匪是往他来的,好一通惩处,才知那贼匪竟然是被人收买太太的,饶是如此,忠睿王爷冲我发了好大一通火,说我枉为儒家子弟,竟不知修身齐家方可平天下的道理,我甚是惭愧,累的太太受了这等大罪,也累的母亲跟着担忧了,都是我的不是了。”
傅奕阳一番话同样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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