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人已走进了湖岸的阴暗处。
随着笛声悠悠而起,安茗踩着舞步,如一缕花魂,自远处的浮莲蹁跹而至。登上了中央的梅花台,依然婉转漫舞。如诗如雨如飞花,那轻舒的玉臂,那梦幻的笑颜,合着笛声,又为在场的人造了一场迤逦的美梦。正当大家,看得如痴如醉时,笛音嘎然而止,安茗的身体也突然停顿不动。而后,传来“咚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由轻到重,由疏转密。
寻着声源,只见那月脂踏踩着莲花浮台而来,握笛的手背在身后,另一臂折贴在腹部。目光锐利坚定地看着前方的梅花台,带着百折不挠的意志。明明,还是那个娇小玲珑的身体,此时的她,竟是全身肃杀。有节奏的踢蹬,连绵成片,就像是边关的隆隆响起的战鼓,越催越急。
近了,近了,在离梅花台还有一个浮台时,她却又停下,而后笛子再度吹起。
这回的笛声,没有之前的空灵缠绵,而是有力而高亢。配合着乐声,安茗身体舒展开来,肢体节奏更加紧凑,动作也少了婉顺,变得有力。
曲子的末段,再度轻缓下来。不过,这回的轻缓像是静静流尚的哀伤。
安茗的舞,在原地旋转中结束。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恍若满湖的荷花瓣瓣飘落,与风携舞,将一夜的沉墨点缀成梦。
久久的寂静,久久的凝视,大家都不愿从那一梦中醒来。
那月脂黯然叹息,刚才踩浮台的某个时段,她像是又回去了那个战场这上。十里狼烟,雪甲银枪,枪头所指之处,必是尸横遍野……但,那终是如黄粱一梦。梦醒,她还是那月脂,还站在湖中。岸上,是观看的贵族子弟,梅花台上,是还伏倒在地的安茗。
她足尖轻点,飘渺如烟尘般地落在安茗跟前,弯腰朝她伸出手。
安茗看着那月脂伸出的手,将自已的放入,并握紧了她的手指,而后抬头朝挤了挤眼。就着她的拉力,起身后,竟又跳起舞来。那月脂立在台上,安茗则是围着她旋转。时而在前抖腰,那高耸的胸脯几乎就要撞上那月脂的。时而与她背对背地骚首弄姿。时而手臂揽上她的腰,**勾动。
“靠,安茗在做对月脂做什么?”龙悲翼脸上早不复惊艳之色,而是一脸怒容。像是个被挖了墙角的吃醋丈夫,而看向安茗的目光,就像是在凌迟非礼自已妻主的好色之徒。
安楠一把拉住要冲过去的家伙,解释道:“别紧张,我姐姐是欣赏月脂,她在邀舞。”
“邀舞要做这种…这种动作的吗?”龙悲翼还是狐疑,看着台上用手比划了着对方的动作,话还没讲完,自已脸倒是先红了。
安楠觉得这样子的龙悲翼很好玩,但知道他此时跟炸药包差不多,不能惹。连忙点头:“放心,姐姐她没有那种特殊嗜好的……呶,你看,月脂接受邀请了。”
那月脂的人生信条,就是“前进”、“前进”、再“前进”。
安茗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也激起了她的斗志。在她又一次邀斗后,终于手执银笛动了。不过,她的舞,有个称呼,那就是“剑舞”。
是剑术,也是舞蹈。
剑舞,本身应该刚柔相济。但是,因着安茗柔美媚惑的舞姿,为了更好的视觉效果,她故意将“剑”使得阳刚、潇洒。
梅花台上,明明是两个完全不搭界的舞蹈体系,且一张一弛,一刚一柔,却被两人演绎得非常的完美,就像是特意如此编排的一般。
“啊,月脂好帅啊,我真恨自已不是男人啊,否则一定嫁给她。”西门萤边上的女宾两眼桃花乱飞。
西门萤“哼”一声:“做男人,和别人抢她一个吗?!要我说,那月脂就该是个男人,然后,我把她抢回家珍藏,从此,再也不让她抛头露面……”
女宾立马很崇拜地看了她一眼,想像着那月脂是个男人会长什么样,而后口水就“咕噜噜”地往喉咙里咽着。“萤,你真聪明。不过,如果那月脂是个男人,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要和你一抢到底,绝不相让。”
“叶萌萌,朋友夫,不可戏,知道嘛?”西门萤抱臂斜睨着她,脸上无尽的鄙视。
叶萌萌衡量了一下友情与美色,最后,还是决定为了美色,插好友两刀:“我会在你之前娶她做正夫,所以,你才要记牢‘朋友夫不可戏’这句话。”
“叶萌萌……”磨牙。
“西门莹……”眯眼。
所以,两位小妞,你们的友情真是太不牢靠了。
边上的西门烨,眼见着两个小丫头,就要为这莫需有的事情,如乌眼鸡一样要斗起来了,立马提醒道:“两位女士,问题是,现在那月脂还是女生。”
两人回到了现实,互相“哼”了一声,接着观看台上的舞蹈。
马上—
“啊~~怎么办,月脂好帅啊,就是女生我也好喜欢。”叶萌萌捧着脸花痴状。
西门莹泼冷水:“那么,恭喜你,你现在有情敌:童少谦、荆白城、龙悲翼,还有若干没有浮出水面的暗恋者。你确定,你能扛下来吗?”
“啊……那算了。”叶萌萌倍受打击状。
女生迷倒于那月脂的飒爽英姿,男生在欣赏美人的同时,更关注的是那月脂的舞蹈中展现的招式。特别是嗜武成狂的龙启煌,盯着那月脂的一招一式,神态越来越狂热。这是他没有见过的招式啊,那样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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