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高氏躲丹露苑暗中派人关注齐峻、舒眉行踪同时,却不知这两人都为他们大哥齐屹离府前交待,积极地做一些准备。
京城人士趋之若鹜歌舞坊摘星楼,位于黄华坊闹市区,是皇城首屈一指**。夜幕降临,摘星楼顶层靠近街边一间包房里,丝竹琴箫之声,透过仿若轻烟般纱幔和冰凌串儿水晶珠帘,传到外间几位年轻人耳中,引来他们一片喝彩叫好之声。
从京郊怀柔幽岚山下来后,齐峻刚一踏进城门,便被他五妹婿宋祺星带人请到了这里,说是明年秋闱他打算进科场搏上搏,有一些疑难想齐峻这舅兄好生切磋切磋。
齐峻本欲早些回府,省得让母亲牵挂。可他见对方邀得诚恳,加之念及大哥走之前对自己交待,他还是欣然前往了。
自齐屹离京后,齐峻自忖成为宁国府顶梁柱。再加上之前郑氏让他调查这妹婿言行,此时对方主动找上门,他哪有拒之门外道理?!
考虑到五妹跟这妹婿先前关系不谐,他便没有着力推辞,跟着宋祺星就上了摘星楼,想为小妹劝着点这妹婿,成为齐淑娆娘家有力依靠。
众人刚一上了摘星楼,宋祺星便叫人请来这里当红花魁过来作陪。
想到母亲担心和大哥眼前承诺,齐峻忙摆了摆手,婉拒他:“……既然妹婿有要紧事相商,醉息姑娘还是莫要叫出来好!科举又不是要考诗词歌赋。随便请一两位乐师。隔着帘子弹弹曲子助助兴即可。”
宋祺星听闻这话不由一愣,他随即便想起坊间传闻,说他这舅兄自从进军营锻炼后,性子收敛了不少。连以前风花雪月、舞文弄墨爱好改了不少,朝正儿八经勋贵子弟武将路子上靠了。此时,见到对方这样吩咐。宋祺星心里不觉涌出几分惋惜之情来。
他回来神来,便开始给自已找台阶下,说道:“正是这个理儿,咱们还有正经事要谈,就不用劳烦醉息姑娘了。”
连作东宋公子都这样说了,跟他一同前作陪书生周望瑞,也不好再来瞎起哄。楼里妈妈见状。躬身退了出去。
于是,摘星楼花魁醉息姑娘,人都走到了门口,被守外边宋府家丁生生挡了那里,被人打了退堂鼓。心里好生郁闷。
帘子后头,曲调缠绵;帘子外头,齐峻跟宋祺星以及周望瑞觥筹交错,聊得好不兴。
“舅兄如此高才,为何不考虑也去中个举人,将来分府后也好有个营生。”宋祺星举着酒杯,半眯眼眸瞥了齐峻一眼,“到时,咱们郎舅也好有个伴儿……”
齐峻看了看眼前这位打小跟他一块玩伴。慢条斯理地放下筷箸,说道:“咱们府里世代荫恩,二哥已经弃武从文出了仕。峻不求继承父祖衣钵,好歹也要将骑射功夫练熟,省得把祖宗东西都丢干净了。”
宋祺星听了,不以为然地朝他一瞥。说道:“要说你身福中不知福呢!舅兄如此好先天条件,又师从竹述先生。若是以进士之身入朝,将来定然会比二舅兄升迁得。承继衣钵之事,不是还有大舅兄吗?”
齐峻摇了摇头,不好跟他详细解释里头瓜葛,只好垂着头喝着闷酒。上次从大哥临行交待中他得知,这妹婿跟他一样,对长辈打算一概不知。自己何必还将对方拉下水呢?五妹不知上代人恩怨好一些,毕竟她只是一弱质女流。
齐峻心里涌起对妹妹升起维护怜惜之情同时,陡然间又想起了他妻子舒眉。
她跟五妹一般大小,自四年前起,便开始了承担家族重责,来京城嫁进了宁国府。去年,昭仪娘娘意外身故后,是让她无所适从。随即他想到自己之前伤害妻子举动,让他这份怜惜之余,又添加了一些愧疚。
想到这里,齐峻心头只觉一凛,敛起脸上神色,劝宋祺星道:“妹婿既然有心明年秋闱,何不就此闭门苦读,怎地如今还要到外边饮酒作乐,没得让家中亲人惦记。”
宋祺星听闻,脸上飞过一抹红霞,连忙解释道:“舅兄别误会,祺星之前一直府里苦读。只是近一个人关屋内读书闷了,觉得好生无聊,才想着求舅兄竹述先生跟前引荐引荐,好让祺星也能拜到先生门下。”
齐峻听闻这话,心头不由一喜,以为这妹婿终于头脑开窍知道发奋了,正要为五妹高兴,没料到对方下一句话让他犹豫起来。
“若是明年有幸上了杏榜,传胪对诗时也能不失了爹爹面子不是?即便是落了榜,也还是可以跟人斗斗诗,比比才。”
齐峻越听到后面,他眉头皱得越紧——敢情他此番作为,并非为了举业,一切都是为了面子。
齐峻心里不由感叹,为自己五妹将来担起忧来。不过,他随后转念一想,当初自己不也跟对方一样,为了搏个才名整日里不务业。
或许宋祺星也要经历一些事,才能想通这些。念及此处,齐峻觉得自己有必要,边上再劝上一劝,便对宋祺星道:“想来贵府家学渊源,令尊作为内阁大学士,举业上见解未必先生之下。你何故舍近求远?”
宋祺星一听,忙解释道:“其实我这也是未雨绸缪 ,将来殿试,还是需要竹述先生这样熟悉陛下想法名儒指点一番才行。”
齐峻见他态度渐渐诚恳,才把刚才那点不,收藏到心底,应承他帮着到竹述先生跟前帮他说说。
揭过此类话题,三人屋里一边听着小曲,一边讨论着京中近传闻。
突然,雅间门被人由外边撞外,探进来一名长相粗犷男子,大约二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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