苎罗山事件,并没有掀起腥风血雨。
只有诸暨的官员,从上到下被砍了一个遍,大约有二三百人,被流涉南海郡。总体而言,还算和谐。
两日之后,始皇帝起驾继续巡狩。
不过,他没有再往岭南进……虽然说那里也是大秦的疆域,可毕竟还是一片蛮荒。流涉犯人可以,让始皇帝跑去那种鸟不拉屎。遍地走兽,到处是瘴毒地地方,除非他脑瓜子傻了。
始皇帝自诸暨起驾,绕震泽而行,在吴县(今江苏苏州)稍势停留之后。往北行进,三月末时,自江乘过了大江。一路继续北上。这一路行程,可说是非常顺利,不十天光景,就过了淮水,抵达淮阴。
此时,刘阚的伤势已经大好。
可始皇帝却没有给他任何委派,除了一个鹰郎将的头衔之外。就再也没有理他,似乎忘记了刘阚一样。越是如此,刘阚就越是感到不安。因为他始终没有想出,怎样才能保住楼仓。
这一日,他和刘信在军帐里说话。
刘信最近的情绪不太对头。表现的很沉默。虽则他以前就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可是现在,却变得更加不喜言语。肋骨已经接上了,也能下床走动。时常一个人抱着巨剑,在军帐外呆。
刘阚几次想要询问究竟,可全都被刘信以沉默给拒绝了!
这傻小子,又的哪门子倔脾气?
刘阚问的口干舌燥,可刘信就是一句话也不说。问的急了,他脑袋一低,抱着巨剑不看刘阚。
如此一来。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刘阚挠着头。对此也感到非常无奈。气鼓鼓的在刘信对面坐下,瞪着傻小子。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百里术来了。
“刘郎将,陛下召见!”
正被刘信气得有些火大地刘阚,头也不回地说:“别烦我,没看我正忙着呢吗?没空……”
可话说到一半,刘阚似乎反应过来了。\
忙回头一看,就见百里术哭笑不得的站在军帐门口,“刘郎将,你这是犯哪门子地浑啊!”
“被这小子气的!”
刘阚连忙道歉,迅让薛鸥取来盔甲,披挂整齐之后,瞪了刘信一眼道:“傻小子,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等我回来,你还是这个德行,我就把你送回家去。到时候,让你娘收拾你。”
刘信蹲在一边,低着头,却没说话。
刘阚无奈地叹了口气,和百里术一起走出军帐,直奔内营而去。
始皇帝的车仗,刚安顿下来。
大帐里,他独自一人,捧着一卷书册,正随意的翻阅。刘阚走进来时,始皇帝并没有看他。
百里术通报完毕,始皇帝只是摆了摆手,百里术很听话地就退出了大帐。
始皇帝的大帐,并不华贵,至少远比刘阚所想象的要简朴许多。一架甲胄,矗在大帐门
一张书案,几张坐榻。
大帐的一角,挂着一柄宝剑,正是始皇帝的佩剑,名曰定秦。
很简朴,却也非常凝重庄肃……
刘阚站在那里,只觉的快要窒息了。来到这时代已十年之久,他终于见到了这位名垂千古的暴君。说起来,嬴政并不是那种看上去很凶恶地人,若非眼睛细长如鹰隼,嘴唇稍微有些薄,鼻子有点内钩的话,整体来说,还是个很清秀的男子。只是那气势,让人很有压力。
千古一帝!
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秦始皇!
刘阚这心里,有一种按耐不住的激动,站在那里,身子骨不免微微颤。
始皇帝,放下了手中地书册。
抬起头来,扫了刘阚一眼。只是这轻轻的一扫,却让刘阚觉得,好像有一把利剑自他身上掠过。那目光锐利的。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刘阚更紧张了,想要开口,却又说不出话来。
“伤,已无碍?”
“启禀陛下,已无大碍!”
始皇帝说话时,带着很浓郁的咸阳口音,同时还有一点点燕赵余韵。这恐怕和他少年时,在邯郸生活多年有关。即使已过去了许多年,可这口音里,始终还有一些少年时的痕迹。*****
这也许是始皇帝刻意为之吧……
“朕命你为鹰郎将。你可已经想好?”
“微臣……”
“做朕地鹰郎将,就必须要抛弃一些东西。泗水都尉,你是不可能再继续干下去了,这一点你要清楚。
朕也知道,这些年来。你在楼仓颇有基业。扶苏让你守楼仓的意图,朕心里面也非常清楚。不过,区区楼仓。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如果真的有事情生,恐怕这回旋的余地会很少。
你这些年来,做地很不错。
献万岁酒,平定泗洪,造程公纸,建功北疆……朕括你后来去巴郡。又在齐鲁平乱。按道理说,做一方大员也不为过。可是,你年纪太轻,据高位,只怕有所不足。
刘郎将。你今年……二十三岁?”
“正是!”
“历练个七年,差不多年纪正好。到时候,南疆已全面控制,朕可以放手平抚江南……苎罗山时,你也看到了。楚人对我大秦仍旧心怀不满,若不能平抚下来,终究会成为心腹之患。
刘郎将,可愿随朕回咸阳吗?”
始皇帝说话,颇有些天马行空地意思。
上一句和下一句,乍听似乎没甚关联。可是仔细琢磨。却又感觉关系密切。
反正主要意思就是一个:你太年轻。放你出去独当一方,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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