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能听见铁木真这几日由心欢笑,这是他阿爸也该魂去之后少有之景,他心境能如此愉悦倒是好事。”月伦夫人一边在忙着手底下的活,一边像是在跟凌兰闲聊。
凌兰觉得月伦夫人说话像是个引子,听着像是要夸她不知道后头要说些什么。
“也该对铁木真用心最重,铁木真行事也最得他阿爸心意,做事知深浅懂礼数,许是他一心谨遵着阿爸的教诲,对男女之事深知倒是比他几个兄弟晚了许多。铁木真出生之时,满面红光,啼哭之声族人皆能听闻,也该罕说他日后必成大器,你如此聪慧也能看出铁木真与他几个弟弟的行事之别。他是心胸广阔的男子,男女之事能令他心意愉悦一时却未必能令他心意愉悦一世。”
月伦夫人停下手里的活转身看着凌兰:“说你聪慧可人,你心中必是能明晓,只靠皮相令铁木真日日将一个女子有别于其他女人,怕是女人头等难做到的事。”
“我二人皮相皆不为重,他说我有别于其他女子,自是因为他在我心中也是有别于其他男子之人。”
“铁木真是也该罕的儿子,他自然是有别于其他男子!你若是能如此想我倒是安心了,我是怕你像别的女人那样,日日只想毡塌欢|愉之事!”
诃额伦说完这话凌兰的脸都不自觉的红了:“额吉多虑了。”
她想铁木真这几天是早上也乐晚上也乐,对于诃额伦三十几岁就没了丈夫,整天让她听这些是挺让人不痛快的。她想铁木真今天起来没准还会黑眼圈精神不好,问题是那也不怪我啊,谁让他一宿不睡觉光给他儿子想名字来着。
男人们起身吃了早饭,凌兰看着铁木真的精神状态很好,红光满面的眼圈也没黑,心里是稍微放松了一点,一早苏德和那个随从就开始四处步量,在地上钉几个木钉做标记,大概是设计人来了帐子要怎么搭。
凌兰看着地下自己的影子判断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远处隐约看见了马队后面似乎还有牛群、羊群,有骑马的有走着赶牛赶羊的,度不快稀稀拉拉摆了好长的距离,马队又行进了一段距离,领头的人似乎也看见了此处的几个帐子,队伍之前的几个骑马的人,开始加鞭催马,大概有二十来人越跑越近,凌兰也看清了跑来的人,至少她一眼就认出了蒙力克。
铁木真的一家人已经站在帐外等候了,凌兰站在铁木真的斜后侧,看着铁木真的脸难掩的喜悦和激动的神色。
不远处蒙力克先跳下马来,跟随他一起跑过来的人也都纷纷下马,蒙力克上前给铁木真轻浅一揖,其他的人都纷纷跪在了地上:“乞颜部族人受感召而回,以后要仰仗铁木真大人您了。”
“望铁木真大人庇佑,从今日起我等愿与乞颜部日日同存,绝不背弃!”跪在地上的人都纷纷表了忠心,凌兰看见月伦夫人此刻已经热泪盈眶了。
“蒙力克辛苦你了。”铁木真说了句夸赞的话。
“大人言重了。”
蒙力克向月伦夫人行了礼,其他人也跟着行了礼。
铁木真向蒙力克介绍了凌兰此时的身份。
蒙力克到没什么意外的表情:“苏德回复时说,铁木真大人身边有位见识颇为不凡的女子,我早就猜到是你了,你如今做了铁木真大人的妻子,倒是你所说的顺应了天意啊。”
“正是!”
凌兰正跟蒙力克说话,老远处又奔过来几匹马,第二梯队也已经到了,一匹马上跳下来两个人,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人,老头一看见铁木真激动的嘴唇直哆嗦,年轻人五官清晰一看是个俊朗的少年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他带着少年一起跪在了铁木真的面前:“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我。”
铁木真皱着眉头仔细看他,像是并没人认出他来。
“扎儿赤,你也回来啦?”月伦夫人一下喊了出来,眼泪再难控制,开始不停的往下流。
“我带了儿子哲勒篾一起来投奔大人,也该大人魂在之时,我就是为大人牵马放鞍之人,如今我岁数大了,铁木真大人若需我牵马放鞍,我仍可效力,我若牵不好马,我的儿子哲勒篾愿作大人牵马放鞍之人,我们愿作孛儿斤氏,世世代代的仆人。”
铁木真躬身将他们搀了起来,看着哲勒篾笑着点了点头:“如此英挺的男子怎可做牵马放鞍之人,我以后定像兄弟般带你。”
“不敢。”哲勒篾一听又要跪,铁木真掺了他:“这是你长嫂,你以后可如此唤她。”铁木真跟哲勒篾介绍着凌兰。
凌兰朝他点头微笑,哲勒篾看着她也在笑,越笑脸越红轻喊了一声:“长嫂……夫人!”
“为何看你长嫂却像是要笑。”
“大人莫怪,只觉长嫂像一旧识。”
“何处旧识?”
“泰赤部曾办跤力骑射娱兴,我随同伴前去观赛,见一高个棕眼男子,骑射了得,愿用十匹骏马换一瘦弱女奴,当时心生好奇,不知何样女奴能值十匹骏马,便多看了两眼,倒是和夫人有几分相似,不过那女子站的远又摔到泥中,看不真切。”哲勒篾刚一说完,扎儿赤就使劲踢了他一脚,他噗通一下又跪了下去:“你这孩子,毫无见识,夫人怎会与你所说女子相像?”
“你打他作何?”铁木真又把哲勒篾扶了起来:“你如今看夫人倒是真切还觉得与你那值得十匹骏马的女子相像。”
“不像一点都不像,夫人比那女子美上数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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