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房不大但是很暖,中间点了炉子火烧的正旺,房内有种怪怪的味道说不出是膻气还是牲畜圈的气味,借着微弱的火光,房子内收拾的很干净,的确像是居家过日子的小房间。
刚刚站在门口抱怨的女人,气哼哼的跺着脚走了进来,把铺在毡床上的一块羊皮拽到了一旁,“不要弄脏了我的羊皮垫。”
和凌兰一起被抓来的几个男人对她的这种态度都毫不在意,也许是因为一天的行程走的太累了,有两个围着炉子在烤手,其余的几个人已经脱了靴子躺到了床榻上。
凌兰贴在毡房的门口,蹙眉看着房内的一众人们心里着实的别扭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叫人怎么睡吗?”
“你看她,她还在嫌弃我们!”女人转头向自己的男人抱怨着。
“算了,都已经这个月份了,雪说来就来,难道真要把她赶出去吗?她瘦的像把干草受不住的。”男人的话不像是说给女人听的,倒像是清清楚楚说给凌兰听的。
“这炉子的火怕是烧不到太阳升东,我再去拿些牛粪来,夜里好起来添火。”
女人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胳膊:“干什么对他们这么好,不是伊仁台大人说了话,谁要把毡房借给他们住,这里面的人我看除了她和他,壮的都像牛一样,睡在皮毡子上还能冻死?”女人说话间拿手指了指凌兰和胡勒根。
“我不是怕他们冷,我是怕你冷。”男人的声音不大语调温柔,瞬间将女人的怨气化去了一般,女人愣愣的看了男人一会,嘴角带了点笑,终于将拉住他的手松开了。
凌兰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扬了个不屑的笑,内心窸窣的默念着: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无论你在哪朝代!她守着毡床的一边合衣躺下,女人气哼哼的又过来踢了她一脚:“把你的靴子脱了。”
凌兰猛的坐起来斜睨着她,看着这毡房想着自己如此的境遇,心里像是有股憋不住的火。
“快把靴子脱了吧。”胡勒根在一旁推了她一把,凌兰压了心中的怒火终究是把靴子脱了,背转着身倒下去,不在看屋里的人。
毡房内除了男人添火的声音,很快就安静,此起彼伏的鼾声不绝于耳,毡房的窗户只是将帐篷上挖了方形,此时布帘被放下看不到外面的月光。
此时凌兰的心情烦躁,侧着身想着自己的事情,白天所遇到的各种场景时常在眼前浮现,如今到了这里已经成了不能改变的事实,但是这种人不如狗的活法,真还不如叫她去死,可是如果三仙的话是真的,自己就这么死了真的要孤独千年了吗?还要连累他也要如此?
凌兰似乎在自己无忧无虑、无所顾忌的生活24年的思想中第一次失眠了,在她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让她忧心忡忡的事情,而这种明日未卜的状态她更是不喜欢,似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
真想洗个热水澡啊,泡在浴缸里听着音乐翻着杂志,这种生活昨天她还在惬意的过着,只是一瞬间自己就得躺在这种地方,脚上打着血泡,身上快累散了架还要遭人白眼。此刻她又觉的有些后悔,自己对这草原地带的生活一点都不了解,更别说是八百年前的草原了,自己以前要是多翻翻历史书,哪怕多问肖凯两句也好啊。她辗转反侧了许久,也许是因为她实在是太累,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兰觉得自己像是在一辆满载的公共汽车上,人和人之间挤压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隐约觉的有人的手在抚摸她的身体离的很近似乎热气都能吹到自己脸上,凌兰别扭的挪了挪身体,那只令她厌恶的手又跟了过来。凌兰想要转身看看是谁,却被压的很紧无法转动身体。无论她怎么闪躲,那只令她嫌恶的手却总是身上似乎在开始拽扯她的衣服。凌兰觉的自己着实的倒霉,平时很少坐公共交通工具,怎么挤在公共汽车里就碰上流氓了。凌兰在睡梦里猛的转了身,此时的她突然张开了眼睛,朦胧间看见有个男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脸压的很近光线昏暗几乎看不见五官,男人正在努力又小心的解着她的衣服,身体也颇有些重量。
凌兰伸手摸了男人的头,额门前有一片流海,男人闷闷的嗯了一声,似乎对她的抚摸很是享受,凌兰顺着流海往后摸去是一片光滑的头皮,接着是两条辫子,她将两条辫子在手上缠绕了一圈,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猛的向后一扯,男人疼痛的忍不住嚎叫了一声,从毡榻上跪坐了起来,伸手去揉自己的头,凌兰见他和自己拉开了距离,突然抬腿照着他的胯|下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脚着实的狠,男人却没有大声的叫,只见他捂着自己的胯|下原地蹦了几下,蹲下不再动了。
凌兰滑下皮毡,用手指着蹲在地上的男人:“你个臭不要脸的臭流氓,连我你都敢碰,你信不信我叫几个人把你拉出去把你‘突突’了。”
“阿里巴巴,你怎么了?”胡勒根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看着站在中间插着腰喘着气的凌兰。
凌兰彷如初醒才意识到这并非梦里,也不是在一辆公共汽车上,这是毡房而自己此时是个奴隶,刚才实在过于激动让她意识到也许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借着微弱的火光仔仔细细看着蹲在地上的人,这不是那个要弄五只羊把自己吃到要撑死的那个吉达吗?
吉达捂着裆|部蹲在地上看着凌兰:“什么叫臭流氓?把我‘突突’了是啥意思?”
凌兰颇感吃惊,没现这厮居然还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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