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有愤怒,有激动,有鄙夷,有疑惑……那病人秦达不能动弹,却看见屠狗翁手中的令牌,失声颤道:“是……是神羽令吗?”
猪大富气道:“如假包换童老魔的神羽令!”
秦达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突然急怒攻心,连连咳嗽。杨随风急忙替他推宫过血,以减痛楚。忽然,众人不约而同目光投注在张无病身上。
屠狗翁冷笑道:“惭愧,惭愧!屠老二天生一对狗眼,竟然看不出来张大夫原是真人不露相,却是大名鼎鼎的童老魔的传人,真是该死,该死!老五的一条贱命何足道哉,敢劳大驾?死了活该,死了活该!”
张无病一脸茫然,道:“什么童老魔?我不认识。”
武林中人,门户之见看得甚重,不认师门,也是大忌。众人不认童老魔,不似做作,气稍平和。王保问道:“张大夫,你这令牌是怎么得来的?”
张无病道:“是一位老伯给我的。”
萧七虎道:“这么珍贵的东西,他如何可以给你?”
张无病奇道:“珍贵吗?我原以为只是一块铁片。”
杨随风道:“少装蒜,神羽门的镇派之宝,何等珍贵?江湖中人谁人不知?”“铿锵”一声拔出长剑,道,“你今日不交代清楚,休怪杨七郎剑下无情!”
张无病弄不明白,怎地无缘无故便要动刀子?王保抢上前挡着,问道:“张大夫,事关重大,你是什么时候,从什么人手中得到这块令牌的?”张无病道:“约莫在五年前左右,我救了一位黑袍老伯,是他给我的。”
屠狗翁道:“那他是谁?”
张无病道:“我也曾经问过他,但那老伯一直不肯说,我便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屠狗翁再问:“他受了什么伤?”
张无病老实回答:“那老伯受的伤蛮重的,挨了别人一记重手法,伤及内脏。更槽糕的是,他还中了两种剧毒无比的毒。我大费周节,也总算把他治好了。”
众人惊道:“治好了他?他没有死?”显然,经过他一番描述,众人已经确定那老伯便是童老魔无疑。
张无病没有察觉众人神色有异,继续道:“是啊,那老伯一把年纪刮骨疗毒,毫不动容,真有大丈夫之气概!我当时也没有治好他的把握,冒险一试,不想真的治好了!”
屠狗翁仰天大笑:“贺老大啊贺老大,做兄弟的对不起你,连你的一个仇人也没本事杀死。真实酒囊饭袋,酒囊饭袋!”其他六人也十分悲愤,猪大富暴跳如雷,双拳直擂胸膛;秦达连连咳嗽;萧七虎摩拳擦掌,嗷嗷大叫;王保不住摇头,泪水纵横;杨随风和柳心如一只手挺剑,另外一只手却和对方紧紧地握着。
萧七虎跃在屠狗翁前面,叫道:“二哥,让我杀了他!”张无病大吓一跳,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我?”
屠狗翁拦住萧七虎,道:“龙山八义,向来以侠义自诩,从不滥杀无辜。张大夫,我兄弟为什么要杀你?老头子先给你讲个明白,江湖规矩,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和我们又有什么仇恨?本来是没有,但你救了的那个黑袍老人确实我们兄弟的大仇人‘天山神鹰’童白旗,这样一来你便是我们兄弟的大仇人了!那童老魔阴险毒辣,杀人无数,你怎么能救?想我们老大‘万里神龙’贺八方义薄云天,江湖中谁人不翘起大拇指称赞?可也一样给这老魔设计害死!哼哼,龙山八义誓同生死,老大的仇岂有不报之理?我们七人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把他包围在大别山的一个荒谷之中,苦斗了三个月。这样,他才中了我一记‘屠狗掌’,老三的‘尸蝎粉’和七弟的小银针。你现在该明白了吧?童老魔本是必死之人,你硬是救活了他,那么你便是龙山八义的仇人无疑。这江湖的规矩本来就是如此,现在已经对你说清楚,你也不用做个糊涂鬼了!”
王保向张无病拱手行了一礼,道:“张大夫,你于王某有恩,但比起我们的兄弟之情,王某不能保你。你要怪就怪在下寡情薄义,在下也是十分痛心!”礼毕,他的双刀插在一个刀鞘,一拔而出,道,“无情之人,让王保来做!”挺刀就要上前。
“谁敢欺负我们张大夫?”一众乡亲早已闻讯聚集而来,拿着什么锄头、扁担、菜刀、猪叉之类的农具猎器挡在了张无病身前。龙山八义欺强不欺弱,对这群不会武功的乡下人却是不会动手,任由他们用各种各样听不懂的乡下俚语粗口往身上招呼过来。
“张大夫平日行善积德,几曾得罪过人?你们仗着人多欺负,还是人不是人?”
“光天化日,持刀杀人,你们是哪里来的强盗,眼里有没有王法?”……
乡下人七嘴八舌,七义空有一身武功也无从施展。猪大富脸色铁青,向萧七虎使个眼色,向旁边茅庐一瞄。萧七虎会意,突然两人一起奔到那里的一头驴子旁边。二人抬起驴子,猪大富抓住前腿,萧七虎抓住后腿。二人一声大喝,各自向后一拉。那驴子连声惨叫,竟被活活撕成两爿!二人露这一手,本是想吓退村民。岂料这些粗鲁不文的乡下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武功,只觉这二人力气很大,比村里力气最大的牛伯的儿子也许还大。但仗着人多势众并不害怕,反觉这是猪萧等人在显恶人本色,于是大声鼓噪,情势汹涌。
杨柳双剑轻叱一声,施展轻功,蓦地飞越人群,半空之中,人若翩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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