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番话,铁木真众人都皱起了眉头,显然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仅泰赤乌一方就已经很难应付了,再加上一个智勇双全的札木合,其势力将更加强大。乞颜部刚刚恢复元气,羽翼尚未丰满,实难抵挡如此强大的攻势。
铁木真对那骑手道:“代我向你家主人转达我真诚的谢意,就说我铁木真不会忘记他的恩情的,你先回去复命吧。”骑手躬身领命而去。大帐中一片默然,众人都在考虑如何应敌。铁木真看了看众将,道:“你们说说看,应该如何应敌?”拙赤合撒儿起身怒道:“什么血债血偿?全是胡扯!札木合一直就把我们乞颜氏当作眼中钉、肉中刺,这狼崽子现在看大哥牛羊多了,部民多了,他眼红了!这次勾结泰赤乌人那帮豺狼,就是想抢咱们乞颜人的牛马子民!他要战,咱们就奉陪到底,怕他作甚!”说完就气呼呼的坐下了。
铁木真对特这个弟弟的脾气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也清楚拙赤合撒儿说的是实情。这时,身为那可儿张之一的折里麦道:“大汗,这次敌人势大,只泰赤乌人,应付起来就已经很麻烦了,加上札木合……我看不如将射杀他亲戚的人交给他,这样他就失去了出兵的借口,只要再派人去劝说他退兵,那么我们只对付泰赤乌人,就要容易些了。”“不可!”旁边博尔术、者勒蔑等人都出声反对,博尔术道:“札木合派人来劫我们的马,我们的勇士把他们射死,这有何错可言?把勇士出卖给敌人,其他人会怎么想?那样必失人心,我们将不战自溃!”
铁木真听着众人的意见,考虑着应敌之策,忽然间发现众将中有一人默不做声,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此人正是木华黎。铁木真对木华黎道:“木华黎,对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木华黎起身道:“大汗,我看此战不可免也。”“何出此言?”木华黎道:“自大汗称汗以来,远近部众纷纷来投,我乞颜部势力大增。然而札木合、塔尔忽台都乃野心勃勃之人,怎能容忍身边有其他人强大起来?劫马的事,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恰当的借口,就算是没有这次的事,他们也会另外找一个借口的,差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如果我们不战而退,大汗您的声望将会大受影响,这对我们乞颜部以后的发展极为不利。作个最坏的打算,就算这次败了,我们正好借此机会使敌人麻痹大意,让他们认为我们不足为虑,这样我们以后还可以找机会报复他们。所以我说此战不可免也。”
听过木华黎的一番话,众将都深有同感,铁木真眼中也有了赞许之意,随后问道:“那你认为应该如何迎战呢?”木华黎道:“必须起全族之力迎战,我们不能等着他们来,得迎上去,要让他们在我们选定的战场作战,要让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围着我们转,这样既可以收奇兵之效,也可以免于波及部中妇孺老弱,以保存实力。”“好!”铁木真赞道,“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此战必不可免,既然他来犯我,那我们就给他一个迎头痛击!”合撒儿、赤老温等悍将一听有硬仗可打,都是喜形于色,那模样似乎恨不能立刻就出兵杀敌。铁木真肃声令道:“你们速去通知诸位那颜,明日作好出兵准备,后天拂晓出兵迎敌!”众人躬身领命而去。
众将离去之后,铁木真静静的坐在大帐中,望着帐外,目光透过黑夜投向远方,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心中默念道:札木合,你终于还是来了……
*(注1)那可儿,意为伴当,可理解为类似家臣的身份。
*(注2)铁木真与札木合曾结为“安答”,乞颜部也曾以同盟者的身份依附与札只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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