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用了午膳,慕敏然就带着瞳姐儿回了宋府,看她的面色,一点儿羞愧都没有,倒仿若是娘家的一众人薄待了回家的姑娘一般。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柳氏连连摇头,一旁,贺琳蓉也有些惋惜的说道:“我瞧着瞳姐儿眼巴巴的望着榕哥儿几个,还有珠儿那儿,可就是站在她身前不敢动,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拘束的跟个小大人似的,我看着都觉得心疼。”
一旁,何氏也有些不忿的接过话茬埋怨道:“可不是嘛,前几次来,榕哥儿和轩哥儿哪回不围着瞳姐儿转?偏生被她教的不许这不许那的,好好的孩子,把性子给拘住了,连来了外祖父家都不能和表哥们一起撒开了玩。如今倒好,小哥儿几个不愿意找瞳姐儿玩了,她不从自己身上找不是,反而觉得是旁人眼高看不上她们瞳姐儿了。哎,可怜了瞳姐儿,这样下去,不知道要给养成什么性子了。”
屋内的几人三言两语的说着,想起那个虽还小却已经眉目如画的小姑娘,慕嫣然也觉得有些可惜,再看向怀里酣睡着的珠儿,慕嫣然愈发觉得要好好疼她,给她最好的,决不能养成呆笨的性子。
一连在慕府住了三日,及至十月初五晚膳前回宫,慕嫣然竟觉得这三天像是一眨眼就过完了一般,让她恨不得是在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才好。
回府时是两辆马车,回宫时,却是三辆,从吃的穿的到用的,无一不全。而珠儿,虽还未懂事,从慕老太太到最小的诠哥儿,却是每个人都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到让贺启暄和慕嫣然的眼中尽是无奈,再看向珠儿时。又极尽宠溺。
回到瑞安宫,已过了平日里用晚膳的时辰。而任嬷嬷等人还静静的候着,一听见门口有车马声,便连忙准备了起来,等到贺启暄和慕嫣然收拾齐当。又净了脸和手,外间的膳桌上,已是几碟清淡的家常小菜,和两大碗高汤面片了。~
两人头对着头呼噜呼噜的吃完,脸上俱出了一层薄汗。衬着微凉的夜色,说不出的畅快。
看了会儿书,又各自沐浴完,及至躺倒床榻上时,已经很晚了。珠儿已吃饱了奶水睡得正香,让拿起山水杂谈打算给小家伙念书的贺启暄摇头苦笑,转过身径自看了起来。
第二日醒来。贺启暄已不在身边。慕嫣然起身梳洗完,抱着珠儿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再回到正殿没一会儿,却是内务府送盆景的奴才来了。领头的,正是小连子。
院子里还依稀能听到花匠摆放盆景的话语声。小连子叩了头,站起身看着慕嫣然说道:“主子,您让奴才去查这几年间各宫主位和宫外的联系,奴才私下里也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常。内务府留档的,多是各宫奴婢进出宫的记录,抑或是他们的家人来探视的情形,而各宫的主子,往日里也都是些赏赐,送到都城内各个府里的,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按着权大夫的诊断,宛贵妃尚蔓肤草的毒,也是这些年的事情,所以,蔓肤草只能是从宫外传进来的,一种产自南疆的奇毒在都城内发现,这本就是极不寻常的,宫里定然会有些与此有关的蛛丝马迹。是故,慕嫣然才暗里嘱咐了小连子,让他多方注意着,看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如今看来,慕嫣然却着实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那人既能得到蔓肤草这种毒,本身就是极有能耐的,又怎么可能留下线索让人追寻出来?
打赏了小连子,让他仔细自己的差事,等自己思忖清楚了再吩咐他,慕嫣然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歇了午觉起身,贺启暄去乾安殿找永成帝议事了,慕嫣然让紫云把慕府众人带给玉良媛的礼物取出来,一行人朝棠荔殿去了。
玉良媛正坐在暖炕边绣花儿,见慕嫣然进来,身后跟着抱着珠儿的乳母,玉良媛忙不迭的让言桑多摆一个炭盆进来,一边,让着慕嫣然坐在了暖炕上。
珠儿的脸蛋有些凉,小脸红扑扑的如同炕桌上碟子里的红苹果,玉良媛眼中尽是笑,一边,却将珠儿身上的厚裘解开,让她在暖炕上趴着玩起来。
将礼物交给言桑,玉良媛看着紫云提着的食盒,一时间来了兴致。
解开盖子,正是几盘慕府自制的糕点,都是以前在慕府时她最爱吃的。玉良媛将碟子端出来摆在炕几上,自己则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
闲叙着家常,冬日的寒冷,也随着氤氲起来的热气渐渐的消散了,玉良媛挥退了内殿的宫婢,径自跟慕嫣然说起了她打听来的旧闻:“若不是留了心,我还真打听不出来这些,可是真等我知道了,我却觉得让人心惊不已。”
说罢,玉良媛仔细的说了起来:“良妃娘娘是永成元年选秀时入了宫的,当时只是个贵人,三年后再逢选秀,新进宫的秀女们封赏时,已是岚顺仪的她,越过宛昭仪,成了良妃,恰好在贤妃娘娘之下。听说当年,淑妃娘娘为此还颇是气愤了一阵子呢。”
见慕嫣然听的仔细,玉良媛继续说道:“那会儿,宫里最得宠的,便是良妃和宛昭仪,而良妃,却先于宛昭仪一步有了身孕,后/宫众人都猜测,若是良妃诞下皇子,怕是就是正一品的皇贵妃了。谁知道,没等临产,良妃怀着七个月的身孕,薨了。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也没人能说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一年,昭云宫上下的几十名奴才,一夜之间全被拉到慎刑司重刑处死了,而这件事,便成了宫闱秘闻。”
说完,玉良媛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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