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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雾气渐渐淡去,阳光又回来。云帆和不欠和尚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魅影森林边沿,只要再翻过几座山,到了河阳城离宝月寺就不远了。
这一路上没遇到强大的鬼物,令不欠和尚十分意外。本来他想既然玉骷髅知道自己受伤,怎么也会派一些手下前来报复,但现实情况不是他想的那样,除了一些阴魂不散的鬼魅一直围着他们不肯离去外,再也没有遇见一个修炼有成的鬼物,不知道是不是魅影森林出了什么变故,还是自己运气好。
他甩了甩头,轻叹了一声。云帆依然闭着眼,他听到了和尚的叹气之声,不解地问道:“大师,你叹什么气呀,怪物都打跑了,我们走了好几天也没遇到怪物,这是好事吧。”他顿了顿继续说:“这几天我每天就睁一次眼,现在什么也没发生是不是可以睁开了。”他眼睛难受极了,干脆撕了一条布条蒙住了眼睛,不过还是闭眼太久总归难受,现在能透过布条看到点微光,想是已经走出了那要命的魅影森林,他心里发誓再也不到这鬼地方来了。但他不能睁眼,只要一看到不欠和尚那双眼睛就头晕目眩。
“我们已经走出来了。”
云帆如得了大赦,正准备扯掉布条,不欠和尚洪亮的声音又传来:“想眼睛瞎了的话就扯掉吧,在蒙几个时辰有什么不好,我们在此休息一天。”云帆怕了,真怕眼睛瞎了,就算不欠和尚是骗他的他也不敢扯,已经摸到布条的手又慢慢缩回来了,他嘴里含糊不清的骂了几句,不知道在骂谁。
几个时辰很快过去了,两人之间也没有说话,云帆坐在草地上等得实在不耐烦,尝试着将布条扯下,光亮一点点进入眼睛,明亮而久违的世界再次回来了。他深吸着新鲜空气,那种阴暗腐朽的地方几欲令他作呕。
柔柔的晚风轻抚面庞,落日余晖还在树林间流连忘返,汨汨而流的溪水在他不远处叮叮作响,而不欠和尚坐在溪边的一块青石上,清风,夕阳,溪流与人构成了一幅绝妙的画面。
“这才是人过的地方啊。”他感叹世界真是美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魅影森林那样的地方。其实,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都是他无法想象的,况且魅影森林只是冰山一角。
不欠和尚依然垂着头,周身有雾气环绕,云帆知道他是在打坐疗伤,便自个的沿着溪流顺道而上,赏山玩水。
天光越来越暗,忽然,一个白色影子掠过云帆的眼睛,隐于溪边的一处灌木丛里。
“奇怪,不会是我眼睛蒙久了花了吧。”他自言自语道,“不对,我明明看得很清楚,不应该花了才对。”他边想边朝着白色影子消失的地方走去。
还没有接近灌木丛就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传来,似是很痛苦。他有些害怕,这荒无人烟的丛林保不定什么山精鬼怪都有,搞不好自己的一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好奇还是战胜了害怕。他钻进灌木丛,光线慢慢暗淡下去,本来天也要黑了,这一进去很多东西都看不清了,害怕之心袭来,他打算退出来,正在这时,一点白光亮起来,他看向发出亮光的地方,这光是从一只小狗身上发出来的。
狐子芯害怕极了,本来在这里躲了了一天,口渴了出去喝溪水没成想碰到了人类,她听说人类中一些修道者喜欢扑杀妖兽炼药或者练法器。虽然人妖两族签有和平盟约,规定不得相互残杀,但一些穷凶极恶之辈怎么会把这些狗屁规定放在眼里,只管杀了再说。她只感概自己流年不利,终归落得个生死道消的下场。
狐子芯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与夜鸢一场恶斗受了重伤,后又自毁修为,现在连一只普通野兽都不如,别说修道者,就算一个凡人她都没能力抵抗,只能听天由命,任其宰割。
她看着那个向她走近的人,就像死亡在一点点逼近,她已经不想看清人类丑陋的面容。等待死亡是痛苦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然,等待她的不是痛苦,更不是死亡,是一双爪,人类温暖的爪,狐子芯这样认为。
温暖的爪捧起了她,捧在了胸前,爪不细腻也不粗糙却很暖,胸膛也是。她使劲翻动了几下却翻不动,便不再动了,任由这个丑陋的人类摆布。她听到了一个声音,能听懂,因为以前学过,可惜她现在没法说人语。
“这是谁家的狗啊?好漂亮,还是蓝色的眼睛。”云帆将狐狸捧在眼前细细翻看,说像个狗又不太像,反正他没见过狐狸,就叫狗吧。他十分奇怪,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狗。
狐子芯听到他把她叫做狗,一个大大的白眼翻过,心里十分不爽:“我是狗吗?狗怎么能和我比,我是伟大的天狐一族啊。”她又十分悲哀:“没想到我也有沦落到被人当狗的时候。”
只是她的兽语云帆却听不懂,只当狐子芯的叫声是因为害怕自己。
“小狗狗别怕,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云帆看着狐狸背上三道伤痕,“不知道老乞丐教的方法管不管用。”他看着狐子芯背上没有流血的伤口,想起了以前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教他的方法,要是没有这个治伤的方法,这几年他根本就挺不过来。他不知道老乞丐叫什么名字,也有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走了,他对老乞丐充满了感激,希望老乞丐平平安安。
云帆从进灌木丛到出来时间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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