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空气寂静。
谢柏仪心脏跳得很快,呼吸急促。
她睁大眼睛,轻轻推了一下。
梁宴清动动喉,撤开,只低头瞧着她殷红的嘴唇。
她被他看得两颊发热,故作凶样,“你看我做什么?”
梁宴清低低笑出声来,“不准看?”
她口气恨恨的,“不准。”
他笑意愈浓,长臂一揽,把她搂进胸膛。
他说,“那就让我抱一会儿。”
她的心脏跳得更快了,片刻,挣开,“哪有这样追求人的!你端正态度,好好儿追!”
他怀里一空,心头也跟着一空。
谢柏仪趁着他愣神之际下车,挺直背脊,忍住回头的冲动,朝着公寓走去。
进了大门,谢柏仪按住心口,加快步伐往上。到一楼,她蓦地停住脚步,背靠着墙平复呼吸。
她的手抚上唇,炙热而柔软的触觉仍在,烙上了一样。
还有那个拥抱,属于他的气息,严严实实把她包裹起来。
以前也这样亲密过,甚至还是她主动凑上去,这会儿脸红心跳个什么劲?!
甩了句不痛不痒的狠话就逃了,有点儿丢脸!
真是,好没出息……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因为是他,所以没办法控制。大约这辈子,她都改不了了。
这样想着,谢柏仪温柔了眉眼。
好一会儿,她缓过来。
楼道里一片漆黑,她跺了下脚,灯光骤亮,起身继续朝楼上走。
到门口,谢柏仪从手袋里拿出钥匙。
另一头有脚步声响起,她没在意,握着钥匙插.入孔里,拧了一转。
那脚步声似急促了些。
谢柏仪猛地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看过去,浑身一凉。
平头男子面无表情,疾步而来。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捏了把匕首。
谢柏仪脑子里顿时绷紧了,这人来势汹汹,显然目标是她。
她想起梁宴清嘱咐过的话,心脏抖了下,急忙开门。
钥匙再次拧了一转……
来不及了……
平头冲了过来,刀子直直对着她刺来。
谢柏仪大骇,下意识用手袋挡,完蛋了!
她正惊恐万状,手臂上忽然一重,一股大力把她向后带。谢柏仪踉跄两步,被护在身后。
谢柏仪失声,“宴清哥!”
话音刚落,锃亮的刀子戳进梁宴清肩胛,血渗出来,很快染红衣衫。
梁宴清闷哼一声。
那人一刀不成,利落抽回。他的神情接近疯狂,死死的盯着谢柏仪,见了红的匕首笔直的朝着她刺去。
梁宴清立马接住,手掌被刀刃划过,血珠滚落,泛起尖锐的痛。他目光阴沉,双手抓住他的右手腕,用了狠力。
那人表情扭曲,意图反抗,没有敌得过梁宴清的力气。
五指涨红,颤动着,匕首落在地上,哐当清脆的一声。
梁宴清咬牙,额头冷汗涔涔,反手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倒在地上,制住了。
短短两三分钟时间,过程惊心动魄。
谢柏仪瞧见地上的血,整个人都懵了,满是无措。
她有了哭腔,声音发颤,“宴清哥……”
梁宴清回头,额上贴着短发,湿透了。
眼神却柔下来,“别哭,我没事。”他顿了下,“去叫保卫科,打电话报警。”
谢柏仪点点头,人却未动。
他扯唇笑了下,“快去吧。”
她艰难的移了下脚步,然后转身,飞快往下跑。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直到她慌乱的脚步声消失,梁宴清嘴角垮下去,脸色青白,眉眼比料峭的冬还凛冽。
他掐住平头的喉,怒火滔天,“彭白,你这是找死。”
彭白眼神不甘,她只恨自己不是个男人,守株待兔这么多天,最终却败在了男女力量上。
她愤懑的啐了口。
梁宴清疼得厉害,没功夫耗口舌。
不多时,谢柏仪去而复返,带了两个警卫。
警卫缚住彭白,彭白阴沉沉盯着谢柏仪。
谢柏仪迎上她的目光,表情极冷。
彭白阴恻恻一笑。
谢柏仪强自镇定,说,“送到警察局。”
她去扶梁宴清,这才发现他肩膀满是触目惊心的红,手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冒血。
她的眼泪立时簌簌滚落,“去医务室。”
校医给梁宴清处理伤口时,谢柏仪撇过头,没敢看。
耳边是他嘶冷气的声音,每嘶一声,她的心跟着揪痛一下,眼睛里水汪汪的,面上淌着泪。
肩上的伤口比较深,缝了针。掌心伤口浅,只需要包扎。
过程中,谢柏仪没有离开,她背对着梁宴清,默默流泪。
这会儿,她完全没办法思考。
梁宴清看着她微微抽动的肩膀,皱眉。
等到伤口处理好,他叫她,嗓子嘶哑,“柏仪。”
谢柏仪在脸上抹了把,转过头。
她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兔,红眼睛,红鼻子。
梁宴清笑了笑,“别怕。”
她咬着嘴唇,“我没怕。”
梁宴清说,“你过来。”
她原地不动,两腿万分沉重。
他静静的望着她,“没事了。”
谢柏仪默了默,视线落到病床边血迹斑斑的衣服上,倏地哭出声来。
她哪里是不怕?简直怕极了!
梁宴清下了病床,走过去,“不哭,嗯?”
他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替她拭泪,语气轻松,“你哭的我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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