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仪合眼,一脸惬意。
肩上酸痛感逐渐消退,筋脉活络开,顿时全身放松。
又揉了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宴清哥,可以了。”
梁宴清捏了最后一下,停手,“舒服吗?”
他的手掌仍放在她肩上,即使隔着两层衣服,谢柏仪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温度,竟有酥麻的感觉。
她脸一热,“舒服多了。”
梁宴清声音带笑,“我专门跟推拿师傅学过,你这工作容易得颈椎,以后我经常给你按。”
谢柏仪心里暖,她没作声。
梁宴清也没在意,并不急着听她表态。
谢柏仪不躲他,已然是最好的事情。
他放开手,“晚上想吃什么?”
谢柏仪舒口气,“随便吧。”
通常她说随便,就是真的随便。
梁宴清决定,“那就吃西餐。”
谢柏仪没意见。
两人下楼,走出修复中心。
春夜温度低,谢柏仪只着了单薄的丝绣旗袍,晚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
梁宴清立即脱掉外套替她披上。
谢柏仪捏住衣领,手上紧了一紧。
两人沉默的朝着停车位走去,梁宴清解锁,拉开副驾驶门,谢柏仪曲身坐进去。
他绕到另一头,正要上车,忽然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似乎有人正监视着他们。
梁宴清心下一凛,眯了眼睛。他环顾四周,这附近人不多,都是学生模样,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
梁宴清不放心,再次看了一圈,除了个别女同学的目光,一切正常。
谢柏仪奇怪,“宴清哥,怎么了?”
梁宴清坐进去,关上车门,“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老是盯着你?”
谢柏仪想了想,点头,“有。”
他目光倏地一沉,“什么时候开始的?看见长什么样子吗?”
谢柏仪拉了安全带扣上,笑说,“学校的男同学,可多了,什么时候都有。”
梁宴清愣了下,哭笑不得。没忍住,伸手在她头顶轻轻拍两下,“知道我的小公主魅力大。”
谢柏仪拿开他的手,把外套还过去,“你是不是被年前网上闹的事情吓着了?”
梁宴清抿唇,脸色严肃。
那就是了。
谢柏仪笑,“没事的,真有胆子害我的人应该没有,起码a市不会有。”
倒不是她狂妄,敢招惹谢家的人,确实数不出来。
梁宴清想想,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总之你多注意周边的人,警惕一些。”
谢柏仪说,“我知道。”
他点头,降下车窗又往外看,一无所获。
梁宴清摇摇头,看来真的是他多心了。
车子很快驶远,向着山下行去。
晚餐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他们是尊客,预留着清幽而又视野好的座位。
点了牛排和鲟鱼沙拉,侍应生很快送上来。
味道自然是极不错的,但梁宴清觉得,不如中午那碗面。
吃好了,他提议,“要不要去看电影?”
谢柏仪没说话,似笑非笑。
他说,“正好楼下是影院。”
谢柏仪正要答应,林也说的话及时钻出脑海,于是她改了主意,“不要,没意思。”
梁宴清神色不变,“那我们随便走走。”
她绷住,“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他片刻僵硬,“好。”
回家后,谢柏仪早早睡下。
一觉睡得沉,时间也长,第二天醒来,日晒三竿。
这几日天气愈发好,瓦蓝的天空堆叠着白棉花一样的云,阳光从里面透出来,金灿灿的,暖洋洋的。
谢柏仪今天没打算去工作室,洗漱过后,提了水壶去阳台花园浇花。
栀子花开得最灿,朵朵洁白,清香袅袅。
她哼着小曲,心情十分好。
浇完水后,慢慢修剪花枝。直到听见门铃声,才放下剪刀出去。
她以为程敬来了,哪知监控屏里显现的人是梁宴清。
梁宴清今天穿得休闲,一件浅色针织衣,衬得他年轻不少,神采奕奕。
谢柏仪笑了下,打开门,“宴清哥,你最近很闲吗?”
梁宴清把手里的花儿递给她,“听伯母说你喜欢这几样。”
洋桔梗、小雏菊、珍珠梅、石竹球。
谢柏仪眼里亮了亮,惊喜道,“时间还早,我可以插一瓶。”
梁宴清跟在她身后,“家里就你一个人?”
谢柏仪回答,“他们前不久回来了一趟,等我病好了,又走了。”
她找了白色的陶瓷长瓶作花器,盛了清水,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拿起珍珠梅,去多余的叶。
梁宴清觉得,无论她做什么,看上去都是一种享受,赏心悦目。
所以他噙了笑,只看着,并不打扰她。
等到谢柏仪插好了,他才说,“什么时候和程敬去吃饭?”
谢柏仪看了他一眼,回道,“过了会儿,不过他应该快来了。”
梁宴清目光沉了沉,又问,“吃过饭有空吗?”
“可能没,下午和他一起去公司,试旗袍。”
花了半年时间,国匠盛典要穿的礼服终于全手工缝制出来。
谢柏仪想到那件让她惊艳的旗袍,这会儿竟有些迫不及待。
她喜滋滋的,眉梢染笑。
梁宴清心知她钟爱旗袍,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松口气。
他问,“要多长时间?”
她也问,“你有事?”
有几朵雏菊剩下了,谢柏仪拿了只小玻璃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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