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这样子的:人民路17号和19号在清朝宣统年间的确是一户姓李的宅院,家业很大。祖上有人在朝廷做过要官,好像是吏部尚书。此处的宅院原本是作为休憩的,并不是正府。后来这姓李的暴病而终,财产便零散分给妻儿。当时这姓李的新纳的第四房姨太姓孔,出身贫贱,模样也俊俏,但性格刚烈。李过世期间孔正怀有身孕,分财产时,孔提出要分得一部分遭拒绝。孔则挺着大肚子趁夜黑在李府门前上吊,后来被家丁及时发现才保住性命。李家人见孔闹得厉害,又寻思姓李的死在卧室里觉得不吉利,便将这处相对偏僻又小的宅子送给她并立字据不得再来往。孔在得到宅子后三个月后生下一子,后在媒婆说合下嫁给一丁姓光棍。没想到姓丁的是个无赖,终日不理家事,经常毒打母子,后来还沾染上赌博,家底很快造光。民国时,被抓进兵营随“辫帅”张勋参加复辟,复辟失败又偷溜回家。在同村本门另一无赖的教唆下开始吸鸦片。
某日,丁毒瘾犯起,因家中无银元,与孔发生争执。遂想起房屋契约,准备抵掉换鸦片。
“说!契约在哪?!”丁吼道。
“没有!”孔坐在太师椅上平静而又失望的回答。
“我问,在哪?!”丁开始发飙,冲进院子揪住正在玩滚铁环的孩子,听到孩子兜里有动静,却掏出几枚铁片,于是扇了孩子一巴掌。
孔闻状,跑出与其厮打。
丁毕竟是男人,将孔推到在地。然后捏起贴片,掐着孩子的脸,威胁道:“再问一句,这房子契约在哪?!”
“不要伤害孩子!”
“看来,你还是很心疼这杂种嘛。”说着,手上的力道加了几成。
孩子疼的喊:“爹!疼......”
“哈哈!‘爹’?喊我‘爹’?乖儿子,你是地上那个女人跟别人鬼混生的种......”
孔叫道:“你疯了!放开孩子!”说完,扑到丁跟前。
丁冷笑,用铁片的尖儿比划着孩子的脸:“这么好的孩子,我可真下不去手哦。”
“求求你放了孩子,我给你找契约。”
丁道:“你以为我会信吗?不给你来点真格的,你这贱货还不知道耍什么花招!”丁用铁皮在孩子脸上割了一道口子。
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自古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听见哭声,孔心都碎了。孔忙答应道:“我给你找,我给你找!你放开孩子呀......”
孔从箱底的找出契约,甩到地上,“给你,给你!”
丁捡起,看了眼,说:“对嘛,这才对嘛。”又丧心病狂的在孩子脸上割了几道,然后把孩子丢到地上。
“滚!”孔吼道。
孩子害怕,躲进角落呜呜的哭。
孔对着丁的身影说:“我会让你世代不得安宁。”
说完,抱起孩子投进院子里的一口井。
据说,房子每到晚上都能听到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都这样传,买家也不敢触这霉头,也就一直没人买。后来,姓丁的得了失心疯,冬天赤条条的跳进河里淹死了。
我问:“大娘,后来不是有人住了吗?”
“时间久了,有外地人住了进去。没几天,就不知什么原因搬走了。当时是“文革”,正是破四旧的时候,没人敢提鬼神的事儿。慢慢的,这段事儿就被撂下没人提了。”
竟然跟我之前遭遇极为相似:院子里滚铁环的孩子,也听到骂“滚”,那晚身后的“扑通”声竟是有人投井。不过,我在屋里遇见的是个老太太,和这传闻里孔姓女子不吻合。
“大娘。我之前听人家说,那宅子里是个老太婆和一个小孩子,并没有什么年轻女子。”
“胡说!”老太太急了,“这阴阴阳阳的事儿,谁能说个透彻?我就听邻村的阴阳眼说,他见过这女人和孩子,的确是在宅子里,不过,女人变成了老太太,孩子倒还是原来的模样。他还说这老太太,也就是姓孔的女人,经常守在路边,支着一口大锅熬人骨汤,还用尼龙线给孩子缝伤口,有时候呐,还在南屋里梳头。有看见过的!”
我越听越觉得天灵盖发麻,这样说来的话,我那晚遭遇的就是这姓孔的女人了。
“啪!”
突然,老太太的簸箕从她腿上滑到地上。秕谷、麸皮和沙子混到一起。
老太太头一歪,靠着门框,浑身开始发颤,嘴里还有白沫流出。
“大娘,大娘,您怎么了?”我起身去扶。
“滚!还想打我们娘俩吗?”老太太的声音变得尖尖的。
咦?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大娘,您误会了。您忘了,我在听您讲故事啊。”大概上了年纪的人,容易糊涂。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丁先生。你害得我好苦。”
“您怎么知道我姓丁?”
“哈哈哈哈。你化成灰我也认得。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您是......”我有些发懵。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我姓孔啊,你还要房子的契约吗?哈哈哈。告诉你,我会慢慢让你失去你的一切。”
说完,大娘脑袋歪向一旁不停的抽搐,嘴角还流出了白沫。
我壮起胆子按住她的人中,没多会她缓缓的醒过来了。
老太太弯腰拾起簸箕,重新挑秕谷里的沙子。“这人老了,做什么都不行了。哦,你姓什么?”
“丁......”我手心里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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