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几月过去,唐季惟腿已经好了不少,去街上打个酱油醋什么,萧氏还是比较放心。kx
唐季惟出了巷子走上了大街,眼前繁华是他不曾熟悉,他早已被蒙蔽了太久,华丽牢笼里被禁锢太久,又怎么会走出来看看其他风景呢!
到处叫卖小贩和大大小小铺子,一派盛世百姓安居景象,而有此结果也说明他并不是全错,好歹,费心机付出生命后没有扶持一个昏君上位。
看着周围铺子,唐季惟认真寻找着,一间一间寻过,终于街尾靠近潍河地方找到了,潍河将京城分成了三部分,潍河东边是达官贵人和富商府邸,西边就是平民百姓,而就是平民也被潍河弯道分成了两截,北面又相对南面富庶。唐季惟就有一个姑姑嫁到了北面,至今还被街坊称道。
“小哥,你看点什么?”店里小二看着来客了,立刻迎了出来,这些店铺小二眼睛极亮,是什么人一眼从你气度和穿着一眼就看出来,当然,你进了店他给你介绍东西也是不同规格。
唐季惟穿着被萧氏洗得一尘不染白袍,干净却有点旧色。可唐季惟气度不凡,小二也不敢贸然得罪,只有恭恭敬敬请了进来。
“你们掌柜吗?”
小二打了个千儿,不好意思说:“真不巧,掌柜现不铺子里,您先看着,我去后院寻寻?”
唐季惟不知道这种店规矩,一般客人想要见掌柜可不是个容易事儿,小二也不过是敷衍他,给他给台阶下而已。但是他却会揣度人心,思量到自己如今身份落魄,想必小二也只是打个圆场而已。
“慢着,你有纸笔吗?给我,我写个东西你再拿着一块儿去寻你们掌柜吧。”
唐季惟语气不卑不亢,不符合他穿着,又让人拒绝不了。小二摸爬滚打数年,却也不是他对手,气质口吻就落了下乘。
“好哎,您等着。”
唐季惟,不,准确说是顾贞观善于模仿各个画家书法大家画作笔迹,几乎是以假乱真,临摹丞相府里真迹多年,早已可以凭空作来。
出手落笔就让店里人知道此人不凡,兴许是窘境中大家子,偶尔落魄也是很正常,读书人嘛,清高自傲不肯屈从,被有权有势人打压简直是家常便饭。
“您等着,我这就找找掌柜去。”
唐季惟点头,负手浏览店里作品,看了一圈,无论是书法之作还是名画,都是赝品。且略显粗糙,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破绽。想必这家书画店也不是大家,只是供小老百姓买回去装饰屋子显显身份,或是诓骗一下那些不懂书画商人,带回去烘托书香之气。
一个老头子满脸喜气拱着手从里屋走出来,带着熟识口吻说:“大家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想必您是郑道子徒弟吧,他老人家八十多了身体可好,我这里屋还有他真迹呢!”
唐季惟深谙此道,微笑说:“郑道子我是不认识,掌柜想要点什么我还是一清二楚。”
掌柜老脸一红,还未有人如此直白,他只得侧身让路,说:“您里面请,我们详谈。”
唐季惟目也很简单,他为这家书画店做赝品,按照模仿人知名程度收钱,他不曝光,和书画店老板单线联系,要东西他会上门记好然后三日内再送过来,订金先交,送货那日余款付清。
“凭您才能完全可以书画界有一席之地,为何会屈就我小店呢?”掌柜虽然看到了金灿灿金子,也不得不留一个心眼,做生意就得多长心肺,不然有时候好事就有可能变成坏事,这行当倾家荡产可数不胜数。
“您放心好了,我是读书人,不愿意抛头露面做这等事,若不是家里老母亲重病,父亲早逝,我也不会违背读书人良心!”唐季惟说义正言辞,不得已之情流露表面,让掌柜半信半疑答应下来。
“我这里有客人要郑道子《长歌行》,你就先接下这笔单子吧,三日后送来,届时我全额付给你。这样可好?别怪我小心,这年头生意可不好做,您意下如何?”掌柜颤颤巍巍说,既不想放走这摇钱树,又不想被坑害,只得纠结想此法子。
“这样好,那三天之后再见了。”唐季惟起身告辞。
找到赚钱法子他心中轻不少,一直家里用着萧氏辛苦钱,虽然不是他亲娘,但是作为小辈对长辈心疼也已经让他愧疚不已了。
顾贞观并不是唐季惟这样不谙世事只会读书孩子了,他心苍老得早已让他明白要负担起自己责任,既然占据人家身体,为拉扯他到大娘亲孝这就是必然。
走过张贴告示地方,随意看了一眼就让他血液逆流,喘息不得了。
顾家谋反,长子赐死,顾氏一族男子满十六充军,女子满十四充为官妓,其余一律发配边疆。
那皇榜上张贴内容让顾贞观又回到了那个阴暗地方,那被勒死窒息感又重堵塞他喉咙,往日一幕幕迅速掠过他眼前,韩缜冰冷眉眼,朝臣落井下石语气,爹娘有冤说不得无奈,还有自己被鞭打痛楚,又一次回到他身上。
即使重来一次,也不能安稳过完这一生么?
韩缜,顾家真是欠你吗?即使得到了一切也不能放过我父母吗?
你竟如此心狠不念旧情,若我真死去你就是这样报答恩人吗?当年那个豪情万丈推杯换盏兄弟,是要对我顾家赶杀绝!
顾贞观捏着醋瓶,眼底燃烧仇恨火焰几乎是要烧灭自己。
你拿掉了我一切,却原来远远不够。
江山和我,原来,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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