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迷雾揭开,真实的记忆如画卷扑面而来,燕博海记起了面前这个妻子最近常常提起的少年,他是那样眼熟,和自己一同活跃于报刊,不同的是自己活跃于党政类,而刊载他的报刊,种类繁多;他又是那样陌生,陌生到自己已完全无法把他和记忆里当年的那个熊孩子联系到一起。
与恍然一同传来的情绪,还有深切的寒意,南安张家,什么时候搭上省上的线了,这是与自己的哪位政敌勾搭在一起,筹谋许久才在这个恰当的时机,问起这个问题?
既与张彻的记忆复苏,他当然也想起了面前的少年这么发问的缘由,方才进馆之前与王部长还在讨论的,正是因为面前这位少年人气王在网络上的不当发言,引来政府的舆论压力,以致他们有些进退维谷。发官方辟谣吧,地震这个东西谁也说不准,那人的预言又那么玄,谁敢承担这个责任出来担保说那是谣言?那么在汶州搞地震演练?这不是承认怪力乱神?百姓的存亡需要一个社会人士来左右,要政府又有什么用?
所以,只能先一边调查,一边作些似是而非的结论,有了地质部门的权威结论,尽管它似是而非,也可因此为理由搞防灾演练和安全隐患排查,就此,才算进亦可,退亦可,哪怕真的发生一些小地震,也不能说他这个******。
然而,现在他甚至有些怀疑,从那个在网上发布预言的人,和眼前的少年,是否从头到尾都是针对自己而来的一个局?谁那么大的谋算,在五六年前就如闲手般落下棋子,蓄势到今天裹挟着漫天大势冲自己而来?
赵蕊澜面覆寒霜,在张彻那句话说出口之前,她便有不好的预感,如今预感成真,她反而冷静下来,眸子里尽是冷意,脸上却在周围女眷惊讶的目光中维持着从容的笑,一边信任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走到如今的位置,不说阅尽沧桑,大风大浪也是见过的,丈夫有能力应对,此时不应给他添乱,这么想着,赵蕊澜拉紧了身边的两个少女,微微用力的手指蕴示了她的警告。
光阴刹那,脑中已转过千个念头,燕博海知道妻子正看着自己,他方才被发问的脸色有些愕然,此时自然而然地还原为微笑:“小同学,很关心家乡人啊,你成名后没有忘本,这很好。我们已经专门下了指令,成立特别工作小组,调查这个事件,既要核实真假,又要找到那位发言人,双方向来核实真假性,尽快平复大家的恐慌,最近几天内应该就会有成果,到时候会发布官方公告给大家。”
说到这里,他微笑的脸为之一缓,又带上了丝严肃:“不过小同学,你能考上二十七中,初中应该也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初中地理可是明确讲过,地质灾害几乎没有可能预测出来,很难针对性作出风险防控,地震更是尤以为最。你担心大家的心情,叔叔能理解,不过成名后也要有承担起公众人物的责任担当,不要被趁虚而入的人利用,既然知道这是常识,就不要随便发言,掀起大众的恐慌和焦虑情绪,这里叔叔要批评你,名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已经是很长的一段话,足够许多人反应过来,其实有些人手都举好了,就等他话音落下,此时当然是掌声雷作,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被带动起面带微笑鼓掌。这位***能在这个年岁坐到这个位置,自不是有名无实的,此番应对堪称完美。
“好的,谢谢叔叔。”
令人奇怪的是,张彻并没有再作什么让人为难的发问,这样已经鼓足精神作好几个回答腹稿的燕博海很是难受,有种憋足了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是啊,他毕竟只有十五岁,表现得还如此温吞不成熟,过于相迫,反倒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但今天这番,究竟如何,难道真是巧合?
来不及作过多思考,也为了不再给人诘难的机会,燕博海已经被几个客商和同僚们围拢起来,将那些好奇探询的陌生目光一一挡在外面,张彻也仿佛功成身退,搀着老爷子,在两个师兄的维持秩序下离开。
你不追?
燕芷兰默默看着他离去,心里有许多问题,却一个都未表现出来,回过头时发现妹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如此意味。
她少见的有些窘迫,有些难堪。
燕语霖又看了看赵蕊澜仍紧紧握住自己两姐妹的手,再看了看她,嗤然一笑。
......
几人走出展馆,石宇谦和丁兆民还要回去主持会场,老爷子今天已经乏了,这就准备回家,师母去停车的地方开车,两个师兄转身就要回展馆内。
丁兆民一路出来抓耳挠腮,欲言又止几次,老爷子懒得看他,撇过头一边去,石宇谦看了看二人,微微一笑,对面色平静的张彻温和道:“小师弟,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可以找我帮忙。最不济,可以听你说说,我们是师兄弟。”
简短干练,不留压力。
丁兆民面色一下有些涨红了,想要补充些什么,一时也找不到说什么好,憋了会儿,吐出一句:“俺,俺也一样!”
话刚出口,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彻笑了笑,心中的疲乏与阴影也被冲淡不少,只是点了点头。
几人说话间,师母已将车子开到了,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只道了一句:“不送了,有空常来看看我和你师母。”
说着自己上了车,放开他的手前,用力捏了捏。
赵牧荑径自上了后座,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似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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