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闻言,眉角异扬,却是笑道:“这么说,你是要亲自责罚了?”
虽然在笑,但是吴桐却没有从他的话语里听出半分笑意来,反而有股冷冷的杀意在升起。
但是他不以为意,同样笑着说道:“公子你这么有诚意,我又怎好拂了你的面子。如果还让你出手责罚,怕是要脏了你的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青年先前只是为了以退为进,想着吴桐多半会因为自己表现出来的态度而就此作罢,然后双方再各自交代点场面话,此时也就揭过了。却没想到,这个看着清秀无比的少年居然是个愣头青,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只是客气客气,居然想着真要动手责罚,作为报复。
他的身份自然尊贵无比,先前自己的车夫纵马奔驰,虽然不是他的授意,但是他也没有当回事。哪怕真撞死撞伤几个人,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会悍然出手,挡住了自己了马车。既然能靠着一己之力挡下来的,就不会是简单的人物,这才是青年先前那般客气的原因。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是怕了。
青年自恃身份,什么样的强者没有见过,又岂会为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而一退再退。
“小兄弟,你这样咄咄逼人,只怕不太好吧。”青年淡淡地说道。
吴桐抬起头,好像极为诧异地说道:“咦,公子你刚才可是听到了,是你的手下说要请我责罚的。本来我想着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公子平时调教手下如此有方,他既然都这么要求了,那我要不责罚一番,反而辜负了他的心意。公子,你说呢?”
青年不由一噎,吴桐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倒是让他不能够直接借题发挥。吴桐说的没错,方才真是他自己亲口说出让车夫道歉,给了少年把柄。此刻被吴桐这么一说,他的脸上渐渐涌起红色。
他目光闪烁多次,最后一拂袖子,喝道:“看你做的好事!”说罢,便束手站到一旁。
吴桐脸上笑意不褪,心下却是更加凛然,他的做法和言语几乎等同于当面一巴掌扇在对方的脸上,一般人早已按捺不住,爆发出来。可是这个青年居然忍了下来,这份心机和城府,让吴桐不由提高了几分对他的忌惮。
但是,吴桐没有犹豫,还是一掌挥出,打在了车夫的脸上,瞬间就让那半边脸肿了起来。
拍了拍手,吴桐说道:“好了,责罚已毕,我还要赶路。这就告辞了!”说完,从老马的马鞍旁拿下一把油纸伞,打开,然后用手握着向流云书院方向走去。
“主人,你看我要不要……”那车夫捂着红肿的半边脸,凑上来说道。
青年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少年能力挡奔马,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看他前进的方向,是去流云书院。”
“流云书院?那主人你不也是正要……”车夫揉着脸,说道。
青年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少年背影,轻吐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既然是同路人,那自然来日方长,不妨走着瞧!”
“把马车弄好,我们走!”青年一掀车帘,钻入车内,抚弄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轻声地自语道:“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当青年坐在车里,等着马车重新上路的时候,吴桐已经站在了流云书院的门前。粉墙黛瓦、古朴端正,与想象中的极为接近,只是仿佛经过了岁月的侵蚀,显得破旧不堪,连木质大门的门板上都破了老大的一个洞,却没有进行修补。
吴桐有些失望,但是幸好,从门缝间溢出的一股浓厚的书卷气让他停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脚步。
他走前几步,看到门檐下正蹲着一个老头,百无聊赖地剥着花生,时不时丢一颗到嘴里,细细地咀嚼一番。
“请问,这里是流云书院吗?”吴桐开口问道。
一问便有再三,老头始终低着头,自顾自地对付那堆花生,并没有理会吴桐。吴桐也没有生气,反而蹲在了老头的面前,看着他笨拙地剥着花生。
老头揉了揉眼睛,觉得突然光线有些变暗,终于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一个少年蹲在自己跟前,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动作,于是问道:“公子有事?”
吴桐点点头,问道:“请问,这里可是流云书院?”
老头指了指头顶,说道:“这牌匾上不是写着么?”
吴桐伸手拿过一颗花生,丢进嘴里,含糊地说道:“哪里有牌匾?”
老头仰着头,看着原本挂着匾额的地方如今的空空荡荡,这才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哦,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几日天寒,这匾额被人拿去当柴火烧了!”
虽然流云书院在大唐并不是个有名的书院,但是当吴桐听到连匾额都被拿了当柴烧后,还是一阵唏嘘。匾额代表着书院的脸面,这脸面都不要了,那还会有什么前途。此刻,他再一次怀疑起二先生传达给自己的旨意来。因为他完全想不通,皇上让所有参加青藤擂的选手到这么个书院来做什么?
“你是来书院报到的?”老头伸出根手指,挠了挠自己花白的满头乱发,问道。
吴桐咽下嘴里的花生,说道:“是的。”
老头恍然道:“那你一定是参加即将开启的青藤擂的选手了!啧啧,这么小的年纪,正是花一般的时光,居然就要去擂台上打生打死。真不知道宫里头的那个人是怎么想的。”
“很失望?”老头感慨完,突然问道。
吴桐微怔,他想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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