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李欣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劝了一句：“去了也好，摊上这样阿嬷。能平平安安长大也实属艰难，还不知道过程中要受多少罪。早些去了，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
杏儿低叹了口气，“只是觉得。这也算是人间惨事。”
“别想那么多了。”李欣拍拍杏儿肩，找其他事儿转移杏儿注意力，问她：“近没怎么见银环，她忙什么？”
杏儿笑了声：“她三个孩子拖着呢，哪里走得开，上次还来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来着。”
李欣一顿，杏儿道：“关家跟侯家事儿闹得还有些大。你走了之后大哥去侯家闹了一场，具体怎么闹我不大清楚，但是听阿武回来说，让他看着都有些胆寒。这些消息银环当然听得到，她还挺担心你，说等你回来要找你说话。”
李欣便一下子笑了：“银环要是，我可就乐呵了。”
杏儿想想也笑道：“她说话风趣，但是她却是觉得自己一本正经。倒加让人觉得好笑。”
李欣点头，“老久不见她，也有些想她了。哪天咱们一起踏青去？”
“踏青？”
杏儿眼睛一亮。跟李欣一拍即合，道：“这一贯是人家镇上太太夫人们派头，踏青……我还真没尝试过，不过听你这样一说我这心就痒痒了……”
李欣道：“带上孩子，装点儿吃喝，还有大张用作铺地布，再给孩子扎两三个纸鸢……他们乐呵他们，我们聊我们，正好。”
“就这么办！”
杏儿拍了下手，越说越兴奋：“你这点子不错。这会儿天气也暖和了，出去走正适当。”
两个人敲定了时间，李欣等银耳红枣羹熬好了些，盛了两碗出来凉着，叫了玩儿地满头大汗两个野小子回来，等他们去洗了手擦了脸。羹汤也差不多散了烫热，变得温温了。让他们喝了，又叫着他们不准再疯玩了，铺了纸搁了砚台散了楼那边儿练字。
杏儿跟着李欣下来，呼了口气说：“你这阁楼倒是好，宽敞明亮，我也想弄一个。”
李欣笑道：“那你就依着我这样子建吧，找吴师傅，他也了解地详细些。好还能给你弄上壁炉，这样冬天儿也不冷了。”
杏儿摇了摇头说：“这个还得等一段日子，家里钱不大够用。”
杏儿顿了下说：“我现也想可以找点儿什么其他营生赚钱。阿武去搬石头也就是这段时间，过了以后他也就只能拾掇那一片沙地。肥力不足，只种些地瓜花生，也不是长久之计。”
“沙地可以牵了西瓜藤种西瓜，夏天儿来了不愁没人买来吃。”
“西瓜烂得，不经搁，是要种，不过种不了多大块地。”杏儿叹了一声：“地里刨食什么都要考虑，怕眼瞅着要丰了，突然一阵大雨什么，就把粮食啊作物啊都给淋烂了。一年到头空欢喜日子也不是没有过，阿武自己也不大想理会他那片地。”
说着杏儿就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后来阿武跟我说，他死乞白赖要这沙地，也不过是跟公爹置气，说是不想便宜了六弟……”
李欣就笑了下，杏儿道：“亲兄弟弄得跟仇人似，还是因为我缘故，有时候我都想劝他，又想着自己没那立场。”
“劝他做什么，二弟看着糊涂，有时候也精明，他跟关小六划清界限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欣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杏儿听他叫关止承“关小六”，也就住了嘴，不再喊关止承“六弟”，只道：“你这样说也没错，我就是总有些别扭……”
“过自己日子，哪有什么别扭。那是人家生活。”李欣指了指老屋那边方向：“换作我，却是一点都不想跟那边打交道。”
杏儿微微点了点头，盛了两碗银耳羹出来，搁了勺子。
李欣舀起来喝了一口，笑了声说：“还可以熬久一些，粘稠。”
“这样就不错了。”杏儿喝了一口，笑道：“也就你掌握得了火候，熬出来味道都要香些。我家小康现都嫌弃我手艺了，说他大伯娘做好吃。”
李欣顿了下，这才问杏儿道：“你说小康会不会把人记混？”
杏儿没理解李欣意思，疑惑道：“记混什么？”
“扬儿是没关系，他爷爷不了，亲爹也没兄弟姊妹，娘那边亲戚也没怎么来往，成了我和阿文儿子就跟我们亲儿子没什么区别，叫爹娘叫叔婶、舅舅舅娘也没好混淆。可是你家小康到底亲爹那边也是村里头，也是有他自己亲亲伯伯叔叔……”
杏儿道：“以前倒是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小康聪明，也不会记混了，把伯伯叫成叔叔，或者把婶娘叫成伯娘事情是不大可能发生。他大不了就只想不明白，怎么伯伯伯娘有几个，叔叔婶娘也有几个……这些他长大了自然也就明白了，现跟他解释也解释不通。”
说着杏儿道：“说起来……小康还没叫过公爹爷爷，也没叫过六……没叫过六叔。”
李欣淡笑了下，喝了几口银耳羹，说：“就是公爹和关小六站到扬儿面前，我也没有让扬儿叫他们过。”顿了下，李欣道：“他们也不怎么乎扬儿，一直就觉得扬儿是吃白饭。扬儿也犯不着热脸去贴他们冷屁股，毕竟不是亲孙子亲侄子，再去贴近他们也得不着好处，我还舍不得扬儿受委屈。”
杏儿心中一动——小康也不是关家血脉，或许比起扬儿来，小康会受公爹和六弟白眼，毕竟小康可是她再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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