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老大不客气地踢开一边凳子边垂首站着小管事，自己大咧咧地坐到了凳子上，正好是关文对面。
“客人，坐呀，别客气！”说着朝他身后一串四个“糖葫芦”说道：“还愣着干什么。不会看眼色啊？赶紧给爷端玫瑰芙蓉糕，泡两壶上好铁观音来！”
四个婢女对望了一眼，一齐下拜称是，然后速地退了出去。
韩哙尴尬地站一边，沈四爷手往自己对面一指，说：“客人，坐啊。别客气。”
关文脸色微沉，可这人家府上，总不能拂了主人面子。想了想还是心里按捺下火气，坐了下来。
韩哙现可不好处了，要说他原来陪着关文，一起坐着聊天倒也没什么，现沈四爷一坐。他可不能坐了。
顿时这场景就尴尬了起来。
沈四爷大咧咧地说道：“不知道客人来我府上是为什么事儿？”
关文不卑不亢地回道：“敝姓关。单名一个文字。四爷叫我关文就好。”
“关文……”沈四爷嘴角一咧点点头：“好良跃农门！就叫你关文！”说着便不大客气地问：“我说你这脸怎么回事儿？被人砍？”
韩哙动了下脚想上前插话，关文却先一步回了沈四爷说：“是，跟山匪子干架时候被山匪子砍了。”
沈四爷顿时一怔，面上倒是正经了两分：“你跟山匪子干过架？”
“是。”关文道：“两三年前事儿了。”
沈四爷顿时大叫了一声：“好！”然后冲关文竖了个大拇指：“是条汉子！”
关文脸色没怎么变，他对面前这位“爷”依旧是没有什么好感。
沈四爷又伏了伏身子，问关文道：“你跟山匪子干架，可瞧清楚他们长什么样了没有？”不待关文回答他自己补充说：“我三哥这回回来受了伤，就是回程时候跟山匪子干架。他还带着旧伤，那也是一条铁骨铮铮汉子……可是我问他山匪子长什么样他都不怎么搭理我，敷衍我两句就赶我走了。你跟山匪子干过架，你跟我说说。”
关文望了沈四爷两眼，沈四爷眼巴巴地望着他，这时候这沈四爷倒像是个求知欲旺盛孩子。
关文淡淡地道：“也就跟人没两样。”
“废话！”沈四爷顿时不高兴了：“难不成山匪子还是妖魔鬼怪？我当然知道山匪子是人，也不可能三头六臂什么，问你他们长什么样不就是问你他们打扮？你这话回得也真是稀奇！”
沈四爷很是不高兴，瞪了关文两眼还是腆着脸问：“他们到底怎么打扮？哦哦对了，你怎么会跟山匪子打过架？你到底是什么人？”
韩哙旁边终于说了句话道：“四爷，关家兄弟以前是镖师，护镖时候自然是跟山匪子打过照面良跃农门。”
“这样啊……”沈四爷满意地点点头，“这倒是解释得通。好了汉子，你赶紧说说那山匪子什么打扮吧？你护镖时候有没有什么小姐丫鬟被抢了去当山寨夫人？”
关文手微微捏了拳，声音平静中带了丝波动地回道：“没有。”
“没有？”沈四爷顿时失望：“太没趣了。”
“四爷，难道有人被劫走还是有趣事情？”关文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山匪干都是杀人越货勾当，谁碰上了都得面对家破人亡危险，并不是拿来说笑！”
沈四爷正随手捏了一颗干桂圆把玩，关文这话一出来倒是让他小小地吓了一跳。
过了会儿倒是“哼”了声说道：“不就问你两句，你还说教上了……”
说着拍拍手站了起来道：“跟你说话没意思，都说不到一个点儿上。话本上有写，山匪子劫了姑娘进深山老林去当压寨夫人什么……对了对了，前头那崔家姑娘不是丢了吗？说不准就是被山匪子给劫走了……”
话还没说完，关文就“砰”地一声拍了桌子站了起来，声音显得有些寒，“沈四爷，因你是府中主人，所以我敬你一分。但是崔家姑娘那趟镖，出现了山匪子都被剩下镖师杀了个干净，你这般说崔家姑娘，是嘲讽那些拼着命抢回其他崔家人性命甚至搭上了自己命镖头镖师！这些话是他们那种别着脑袋裤腰带上人耻辱！”
关文这一番话说得很重，声量也放得很高，说出来简直掷地有声，说完后顿时一片寂静。
沈四爷动了动唇，牵了牵嘴角，急促地呼吸了两下，然后……
落荒而逃？
韩哙揉了揉自己眼睛，他没看错吧？一向爱惹事儿，惹了事儿却不负责任四爷……竟然因为关老弟一席话而跑掉了？正常情况下，他不该是反扑回来，仗着他沈家四爷名头对人甩狠话，然后寻着各种机会报复回去吗？
怎么今儿……
韩哙还没转过弯来，关文便一家朝他抱拳道：“韩管事，不好意思了，我这是……没控制住良跃农门。”
韩哙立刻回神，了然地点点头，安慰道：“我了解我了解，那威武镖局魏总镖头与你有旧……”韩管事叹了一声：“没事儿没事儿，四爷他放浪形骸惯了，今儿这事儿夫人知道了也不会怪你。”说着悄声道：“不过你要小心，四爷心眼儿有些小，怕是……会找机会寻机报复。”
关文笑了声道：“这倒是没有关系，只怕是……给你们府上添了麻烦。”
韩哙伸手拍拍关文肩，心里也想着待会儿夫人回来了，怎么跟她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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