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虽说是个官宦子弟,人品倒是还算尚可,朋友也是三教九流各路好汉都有。加上财大气粗,家大业大,请客吃饭是常有的事,故而口碑倒不算差。今儿坐了没半盏茶的功夫,钱主簿家公子也来了,笑呵呵道:“哈哈,小谢好早,还没到晌午呢,怎么就吃了起来?”谢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说是武榜出来了,瞧个热闹,竟然还没人把那叫福生的老头儿赶下来,江湖人混的个什么东西!”
钱公子名为钱多多,是个病秧子的模样,不过却对江湖事颇感兴趣,精神一震,摇头道:“这就外行了罢,你别介意那前辈名字和你一样,可人家十年前柘荣山一剑腰斩魔教两百余人,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神仙本事。正道三千余人全被堵在柘山脚下,张前辈一人当先,问路一剑更是生生开出百丈沟壑,魔教贼子哪还有胆量还手?据说这位前辈剿魔一役只出了这两剑,事后潇洒走人,之后十年也就落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号。那风采,啧啧!”说罢就自倒一盅花雕,一饮而尽,叹息两声,目光游移,仿佛当年当日他就在那现场亲眼目睹了一般。
谢安气不打一处来:“高手他妈的叫福生,还能在老土点么。靠!”一拍桌子,抓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了。
钱多多知道这位朋友对名字一事特别介怀,也不劝说,陪着喝酒,两人谈天说地,反正吃完午饭想晚饭,再想着晚上找点什么乐子。
钱多多老子算是从八品官,在别的地儿也就是个屁大点官,可在这平安县好山好水的,当个主簿,执掌税收,小贪小利、无功无过的熬日子,家境也是颇为殷实的。
一县长官一年俸禄折合成现钱也就约莫二百五十两银子。可谢安他老爸也是个厉害人物,油水能捞的绝不错过,也不多贪,加上自家老妈那边的生意参股等等,这全府一年少说也是万两进账。
钱主簿是谢县令属下,和老谢交情尚可,自然你好我也好,平日里区区几十两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便说这芦苇楼一顿,三味地道小炒,一壶好酒,也就一百八十文钱,一两银子约莫是一吊百文第一章武评榜
,可见这万两实实在在的算得上是一方巨贾了。
两人好吃好喝,吹得天都没了边儿,约好晚上去悦来居后面那座船坞上划个小船,听首小曲儿,乘乘晚风。互作一辑算是告别,各回各家去了。
街上逛了半天,回到家已是傍晚。
下人不多,都在各司其职,大厅显得冷清了点,谢母这个时候不是在别院养花弄草,就是在诵经念佛。
谢安穿过大堂,绕到府上最北的别院,嬉皮笑脸的凑到正坐在院子里太师椅上闭目闻花香的谢母面前,道:“孩儿今儿特地叫芦苇楼的厨子送来了现做的秋花糕,娘您可得给个面子多吃两口。”
关氏睁开眼,假意一瞪,笑道:“我自然会去,老娘风化正茂,这几步路还要你个兔崽子来扶着不成?”
谢安卖乖不成,吐吐舌头便屁颠屁颠跑去了偏堂,知道老爹公务也就那么几件屁事,说不定去自家刚开的一家织布作坊监工去了,一个人就开吃了去。第二章我真的是高手
谢安对母亲千恩万谢后终于是得以出了门来,遇到钱多多已是差不多酉时了,天将黑未黑。
两人在熙春楼寻了名姿色、曲艺都算上佳的姑娘,再租了艘小船。船桨一磕,离了那船坞,晃晃悠悠往湖心去了,这湖名字也土气,就依着县名叫做平安湖,其实是漳江的一支支流,进退无路。
三年前谢宇虎躯一震,狠心走了几家富贾门楣,筹了几千两银子,把这原先不足百丈方圆的小湖又前后挖了半里路。平日里也可做商货船只的停泊港口,只是这些船舶的驻留费是不会少收的了,这又是一项眉开眼笑的收入。
只见谢安这艘小船不多时就到了湖心,波平浪尽,歌妓取出了琵琶正在试音。谢大公子此时正站在船头,作迎风而立状,酝酿着情绪,打算好歹憋首小令出来。
谢大公子不是寻常纨绔,不过除了这点之外,除却他的身份,其实真是无一精通的三流货色。
一眯眼,却瞧见远远十丈开外一艘小船头,竟然蹲着一位比自己还要拉风的男子。容貌俊秀,书生打扮,身边甲板上搁了个酒壶,手里捏着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随手折下的树枝作鱼竿。
这下轮到谢安不爽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自家老子挖的湖,不打个招呼就钓鱼,反了天了。大袖一挥就叫船娘逼近,打算上去好生“开导开导”那位不知规矩的……书生。
甲板上还有个炉子里煮着什么,估摸着是刚吊上来的鱼儿,可气的是煮鱼便煮鱼了,付了费捕他一船谢大公子也不鸟你。关键还是那远远瞧着也觉得容貌当真英气十足,耍帅比下了本公子,谢安情致都没了,借个由头去训斥几句也当是安慰自己受挫的心灵。
离得近了,钱多多也出来瞧瞧什么动静,谢安刚想吆喝两句,跨到对方船上去。却觉得脑后劲风袭来,就地一滚,伴随着一句“我操!”砸碎了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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