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清晨第一抹红日升起之时,高风离已经起了床来,巨大的精神压力,没有让他显得一丝低迷,反而更加精神抖擞,全身亢奋。
经过一晚上的休憩,慧能的腿伤也好了很多,毕竟灵境高手的自身修复能力不可小觑,所以下地走路,一般的战场厮杀还是不成问题。
高风离端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龙涎茶,静静地呼吸吐纳,想要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但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大战,思绪却犹如野马般狂奔,一发而不可收拾。
回想起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十八年的时间,读了多少儒教圣贤经典,无非是些三纲五常,礼义廉耻,但真正到了定夺生死之时,这些知识,却没有一丝用处。
当敌人举兵杀你之时,你对敌人还讲仁义道德,难道敌人就不会杀你吗?
当仇人设计害你之时,你对仇人还讲礼义廉耻,难道仇人就不会害你吗?
在这寺院中的短短几天时间,主持方丈教会了自己太多太多的知识,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儒教的认识和看法,却都是最切合实际的理论和基础。
事到如今,只有拿起手中的武器,与敌人战斗,别无选择。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面对无数的敌人,仇人,面对数不尽的明枪暗箭,谁若逃避,谁就是懦夫,谁若杀伐,谁就是英雄,胜者为王败者贼,就如那斗败的公鸡,都逃不了一死……”
想到这里,这一番话自然而然从高风离的口中而出,却正是他醒悟之后所得。
如今的他,已经彻底地改变了往日的思维方式,性情大变,仿佛彻底变了一个人似得,他的血管肿么流淌的是发烫的热血,他变得如同狼一般的血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高师弟,刚才听你的言语,你似乎有所深悟!”
慧能看着高风离痴迷的表情,不禁问道。
“是的,对于成圣之道,我早有所悟,是所谓问其本心,念念通达,但在乱世之中,成王之道,却是今日才有所悟?”
高风离一脸的风平浪静,浅浅地回答道。
“何为成王之道?”
慧能有点糊涂了,连忙问道。
“内圣外王,成王之道,当靠杀伐,乱世之中,杀伐证道!”
高风离站起身来,目光熠熠闪烁,毫无忌讳地说道。
“嘘!你之所悟,已经超越了你辈所有同龄之人……”
此言一出,慧能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已经震撼到了极点,拍案叫绝。
“这也是将恩师教诲我的,并非一时所能偶得……”
高风离长长一叹,近乎谦虚似得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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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山林之中,狂乱的马蹄声四起,哒哒之声不绝于耳,百鸟惊飞,蝇虫避让。
四名紧身黑衣人合抬一顶蓬轿,如疾风闪电般奔驰在树顶之上,踏叶而行,却如履平地一般,朝着清凉寺的方向狂飙而来。
行到河边,马蹄声戛然而止,而四名紧身黑衣人也稳稳着地,蓬轿的坠帘微微掀起,一个头顶紫金冠,剑眉鹰目,面色温润如玉的脸庞就露了出来。
一股股霸道的王者之气从他的全身散发而出,赫然凌驾于众人之上,不怒自威的表情,仿佛与生俱来一般,更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逐风,命令重甲骑兵千刀卫先过河!”
这中年男子望向前方的小河,微微一思考,就对着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遵命。”
“千刀卫,先过河!”
逐风对站成一排身穿磷光宝铠的千刀卫大声喝道。
接下来,站在最前面手持巨大陌刀的千刀卫便前进发而去,马蹄声隆隆皱起,向着河对岸而去,但是刚到达河边,顿时人仰马翻,全都坠落在了巨大的陷阱之中。
这时,一个个带着倒刺的竹杷又从天而降,直接刺入了后面的千刀卫之中,只听到噗噗的声音不断响起,前面的人撞在后面人的身上,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的千刀卫就滚落下了马来。
“啊!”
哀嚎声四起,一片血肉模糊。
虽然千刀卫个个都是入微之境的高手,又有磷光宝铠护身,但却仍旧抵挡不住天上乱飞的竹杷,一时之间,二三百人就倒在了地上。
虽然这些伤不足以致命,但这两三百名千刀卫却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废物!不是让那暗夜烛狼王昨天去打头阵的吗?怎么连这些陷阱都没查出来?他是干什么吃的?”
那男子厉声爆喝,对着四名黑衣人吼道。
“禀王爷,昨日根本没见暗夜烛狼王回来复命,恐怕昨日已经生了什么异端。”
逐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毋庸置疑,这坐在蓬轿中的男子就是淮阴王了。
“踏浪,庆阳县县令张世宗的人马还没有来吗?
淮阴王转而对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禀王爷,就在不远处,马上就到。”
踏浪向后望了一眼,马上回答道。
这时,只见杨不韪带头,一群穿着制衣的捕快,还有头顶县令官帽,身着官服的张世宗骑着一群乌黑大马就赶上前来。
“下臣叩见王爷,只因下臣坐骑年老乏力,所以姗姗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张世宗和杨不韪一干人等刚到河边,就连忙下马跪下叩首,头也不敢抬就对淮阴王赔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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