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儿惨淡一笑,眼底却滑过一丝冷酷:“老爷还记得我前几日,总叫着心口发闷,小腹发胀吗?”
棋儿的面庞此刻已经接近雪一般的透明,半响之后,才缓缓地道:“老爷,若不是咱们的孩子,福大命大,此刻怕是早已没了。”说罢,那泪珠儿就跟断了线一般,滚滚而落,一双被泪水洗涤的美眸,可怜兮兮的看着莫三老爷,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就像蜜桃上滚落的珠泪。
好一幅梨花带雨美人图。
此刻的棋儿肤如凝脂,眼色凄迷,身段窈窕,再配上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简直就像饱受欺凌的柔弱美人,真可谓是水中明月,天上白云,如梦似幻,动人心魄。
莫三老爷就是个铁石心肠,此时也化为了绕指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三老爷怒喝:“这香囊里到底有什么?”
棋儿哽咽:“香囊里有什么?不过是想要了我我腹中孩子性命的麝香罢了!”像是想起了自个所受的莫大委屈:“老爷,我……我不过为了家和万事兴,什么有隐忍着,可是到了这一刻……”她说着,似是心痛难忍的整个人发晕,虚弱的连站稳都比较困难,差点就摔倒在地。
莫三老爷赶紧扶住她,劝道:“你别急,有什么话你好好说,老爷听着呢?”
一向对他惟命是从的棋儿,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的推开他,忽然跪倒在地:“老爷,婢子求您放我和孩子一条生路吧!”
棋儿那被泪水洗涤过的美眸,此刻万般的动人,像是两汪能将人照亮的湖泊,此时这美丽的湖泊之中荡漾着的是痴恋,是不舍,是万般的无奈和对现实的屈服。
顿时,让莫三老爷心头扬起了太多的柔情蜜意,万般不舍的说道:“你胡说什么,老爷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你?”
棋儿整个人伏在地上,颤抖着身子,颤抖着声音,但是态度却异常的坚决:“老爷,您什么都不要问了,就让我离开吧,若是老爷顾念着咱们的情分,就打发点银子给棋儿。”
见莫三老爷听了银子,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却也不解释,继续道:“让棋儿躲得远远的,找个安静的地方,将腹中的孩子平安养大,也不用担心那天就没有,又是麝香的香囊,又是红花的补汤,虽然棋儿这些日子小心翼翼,总算护住了腹中的孩子,可是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棋儿一个柔弱的小女子。”
她看向莫三老爷的眼神,是那般的不舍,仔细的瞧着他,像是要把莫三老爷刻进脑海里:“老爷,棋儿的心依旧是老爷的,一辈子都会守着和老爷这些日子的回忆,了此残生。”
见莫三老爷张嘴,有话要说的模样,伸手捂住他的唇:“老爷,你让棋儿说完,否则下一次棋儿不知道自个儿还会不会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棋儿爱老爷,棋儿舍不得老爷,可是棋儿也爱老爷和棋儿的孩子,棋儿不能不顾孩子,只念着老爷,棋儿知道自个儿没用,尽给老爷添乱,若不是棋儿,老爷和夫人……”
她的眼泪落得越发的凶了起来,就如同黄河泛滥一般:“老爷,你让棋儿离开吧!否则……再这么下去……棋儿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等着棋儿和孩子……这些陷害,不知道还有多少,老爷对棋儿好,所以今儿个才肯给棋儿说出来的机会,可是日后……老爷这么一次又一次,再多的信任也经不起啊!棋儿怕了,老爷棋儿怕了……棋儿好怕,棋儿除了老爷的宠爱,什么都没有,若是有一天,老爷真的疑心棋儿,棋儿和孩子还有什么活路……还有什么活路……与其灰心绝望而死,还不如现在带着老爷的信任和宠爱离开……老爷,您放我和孩子一条生路吧!”
若是刚刚莫三老爷还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此刻也都全部消失,只剩下感动了,他是个男人,被这样一个女子,尤其是美貌的女子死心塌地的爱着,怎么能不觉得幸运呢?
心里,对张氏的疑心终于爆发出来,再也不逃避了:“这些事情夫人做的吗?”
棋儿惨笑,哀怨道:“老爷,棋儿不知道是不是夫人做的,真的不知道,那香囊是四小姐送给婢子的,那补药是宁婆子送给婢子的。夫人知晓不知晓,婢子也不知道。”她扯着莫三老爷的衣摆,哀求道:“老爷,您让婢子和孩子离开吧,婢子占了老爷的宠爱,自然不能被容下,想要毁了婢子的身子,害了腹中的孩子,也怨不得别人……”
莫三老爷整张脸都气的紫涨起来,几乎是斩钉截铁,怒气冲冲的打断棋儿的话:“你休要替那个恶妇遮掩,锦玉一向惟恶妇之命是从,宁婆子更是恶妇的心腹,若不是恶妇指使,哪个敢……”
“老爷,是不是,婢子都不想追究了,现在我只想离开莫家,带着孩子离开莫家,这一次,害不了我,定然还会有下一次,婢子怕……”棋儿苦苦的哀求,甚至叩头不止,只求莫三老爷怜惜她一把,放她离开。
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因此将自个儿的女人放开,尤其是有了身子的女人,哪个男人都不愿意自己在世人的眼里是个窝囊废。
尤其是莫三老爷这样从来就不认为自个儿会是窝囊废的男人。
“棋儿,你先起来,这事,老爷我自会给你一个公道。”说这话的时候,莫三老爷的脸上是空前的暴戾:“你不用怕她,她是家里的主母不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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