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芮颜用完晚膳掌灯时分,暗甲与翠桑才回来。看着书房内的一架屏风与一摞的书,芮颜挑眉看向翠桑问道:“你们把密室内的东西都带来了?竟然连这架屏风也一起带了回来。”
翠桑点点头,有些惭愧地说道:“那农庄荒废了两年,早已无人居住,今日我们去的时候,我凭着印象找到了那个库房,立马发现了当初打翻的那只香炉。等我们下去后,发现那密室与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说到这,翠桑顿了顿,接着说道:“然而我与暗甲找了许久也不曾发现有什么可疑的账册,这才没有办法把这些东西都搬了回来,让小姐你来看看。”
芮颜先看起了暗甲他们带回来的书籍,结果看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也没发现账册的踪迹,那些书籍无非是一些史书诗集,完全和账册沾不上边,芮颜看完之后就放在了一旁,随后问道:“你们确定把密室内的东西都搬来了吗?”
暗甲出声回答道:“是的,把能搬来的都搬来了,那密室本就空旷,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芮颜这才细细研究起了一旁的屏风,既然那些书册没什么问题,那就只剩下这座屏风了。眼前的屏风由红木雕刻而成,样式十分简单明了,其上只提了一首诗,再无其他装饰。芮颜细细读着上面的诗句,那首诗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感觉读起来并不通顺。十分的拗口。起初芮颜还未发现什么,然而多读几遍她却渐渐发现了端倪,只因这首诗句并不完整,在不显眼的中间一句少了一个字。芮颜细细又读了几遍,根据这首诗的内容,她只能确定缺失的那个字可能是‘底’或是‘末’字。
“底,末……”芮颜斟酌着诗句,还在思考中间到底缺少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字,随后她双眼一亮,弯下身子往屏风的底部看去。
翠桑有些不明所以。随后也反应了过来。也学着芮颜蹲下了身子,观察起了屏风的底部。看着看着,翠桑首先发现了不对劲,“小姐。你看。这儿有一个小小的突起。”
芮颜听闻也看了过来。发现还真有一个小小的突起,随后她伸出手指按了上去,没想到屏风的底部裂开了一道口子。‘碰’的一声,从里面掉出一本册子。芮颜露出一个笑容,从地上捡起了那本册子细细看了起来,随后不得不赞叹道:“顾侍郎真是一个妙人,居然想到把线索刻于项链内,并把这账册藏于屏风内,想让人找到还真是不容易。”
翠桑激动地双眼微微有些湿润,她终于看到了曙光,可以帮父亲翻案了,如今这账册在手,必定能让柴尚书伏案,还她父亲一个清白。
芮颜看了看翠桑,随后说道:“你先不要激动,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毕竟是两年前的事情,即使当初有疑点,都现在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
翠桑平缓了一下情绪,随后郑重地说道:“小姐放心,我都等了这么久了,眼看机会就在眼前,不会功亏一篑的。”
“很好,今日就先到这,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芮颜最后淡淡说了一句,暗甲与翠桑也不再多留,直接出去了。
芮颜还在想如何把这柴卓凡的罪证更好地呈现给世人知晓时,就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及时递了消息过来。
书房内,暗癸向芮颜汇报着,“今日德王身边的人来传话说,两个月前吏部员外郎丁旭被判了刑,罪名是买卖官位,不过他一直没有认罪,最后以死证清白,其妻王氏痛不欲生,连连跑到衙门伸冤,只不过无人理睬。别人都认为丁旭是畏罪自杀,并非什么以死证清白,因而衙门其实早就给丁旭判刑,所以王氏才一直伸冤无门。”
芮颜挑挑眉,问道:“德王的人?你是如何确定的?”
暗癸肯定地说道:“是德王的人,来者应该是一名暗卫,他拿出来的就是之前小姐还予德王的那枚玉佩,因此我才得以肯定。”
芮颜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没想到德王会如此尽心尽力。当日她只希望德王能在柴卓凡被弹劾时请皇上明察秋毫罢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递了这么有用的消息给她,如此她更要尽快扳倒柴尚书府才行,不然可就浪费了这些消息。随后芮颜唤了声让暗甲进来,吩咐他仔细查查丁旭的妻子王氏的事情。
暗甲恭声应了一声诺,暗癸也一起寻了机会外出去打听了。
结果芮颜刚用完午膳,这二人就回来了,只因这件事之前在京城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而芮颜当初压根就没有关注过,所以也就不知道。而如今暗甲与暗癸没打探多久就问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丁旭是吏部员外郎,听说在职期间也是兢兢业业,勤奋上进的一个官员。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丁旭被人告发说在官员考核期间收受钱财,没有做到公正,从而让一些无所作为的人得以高升,而那些勤奋为民的却依然处于原先的位置。此事一出,震惊了不少人。吏部向来掌管天下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那还谈什么规章制度,还谈什么让所有官员信服的考核,因此当初丁旭被严刑审问,就为了查出有没有这回事儿。结果最终的审讯还没有结束,丁旭就被发现死在了牢房内,身旁留下了一行小字:臣无罪,今以死明志,并不曾做出乱朝廷纲纪之事。
丁旭的妻子知道后,跑到衙门伸冤,坚持自己的丈夫无罪,他们才五岁的儿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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