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塌方终于疏通。
秋西凌晨时分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把消息告诉北亭众人,大家都非常高兴,决定连夜将李福齐送往城里。
李一亭坚持亲自押送,却被陈天宇制止了。
陈天宇让他留下来,认真勘验现场,毕竟自己不了解祠堂的构造,万一触发了机关可不得了,而且,这件事瞒不了太久,万一村民们明天过来闹事,必定会把现场破坏殆尽,到时候对侦破工作可是大大的不利。
李一亭知道四哥说得有道理,可他始终不太放心,虽然李福齐已经带上了沉重的镣铐,但他真的会束手待毙吗?即便李福齐来到祠堂后,神情呆滞甚至有些精神错乱,与其它人没有半句交流,可有句俗话说得好,不吠的犬最会咬人。
陈天宇耐心地做了许多劝导工作,万永坤也再三保证不会再出纰漏,最后还是秋西心思缜密,他认为可以效仿古人,将李福齐五花大绑,然后由自己牵着绳子,押解进城。这方法说来可笑,亏得秋西机智想得出来。
李一亭这才没有坚持,他当然知道孰轻孰重。
北亭征用了章金的商务车,用来运送李福齐,同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几个蟊贼仍旧关押在学校,分两批移交司法机关,反正现在道路畅通,小车来回一趟,顶多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只是万永坤得辛苦一些。
万永坤拍着胸脯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善后工作便这样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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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商务车行驶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
车灯雪亮,开车的人聚精会神,乘车的人一个牵着绳子紧张兮兮,另一个神色木然,看上去有些滑稽。
先是经过了一段土路,泥泞不堪、颠颠簸簸,大约行驶了将近十公里后,才转入稍稍平坦的水泥路,总算好一些,两人略感轻松。
一路上有许多塌方的痕迹,某些悬崖峭壁之处也只是铲开了一个车道,看来市政人员付出了不少心血,道路虽然通了,但剩余工作量不小。
“来,抽支烟。”万永坤没有转头,抽空递支烟给秋西。
秋西摇摇头:“我不会。”但他还是把烟接了过去,他知道万永坤这是在缓解紧张。
车子突然咔的一声,紧急刹车,秋西被惯性带着往前一倒,手里的烟也飞了出去。
他惊呼:“怎么了?!”
万永坤苦笑:“真他娘的太背,这里又发生二次塌方,恐怕是过不去了。”
山区的盘山公路往往有很高的侧基,出于经费的考虑,一般只采用了斜坡泄力固定,所以雨季时容易发生山体滑坡,即便经过疏通,暴雨停歇,二次塌方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那怎么办?”秋西焦急地道。
“别急,我先下去看看。”万永坤恼怒地拍了拍方向盘,推开门下车查看,只见四五米宽的水泥路已然被黄土堆得满满当当,再往外瞅,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下面竟然是万丈悬崖。
万永坤悻悻地走回来,他没有上车,却拉开了侧边的车门。
“开不过去,塌方得太厉害了。”他跟秋西说。
秋西愣住了,半天才道:“这么说,咱们还得原路返回?”
万永坤想了想,他又朝李福齐望了望,李福齐也茫然地抬起头,瞅了瞅万永坤。
“不行,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把李福齐送进城里。”他斩钉截铁地道。
“可……这路还没走到一半呢,难不成咱们几个步行通过?”秋西对这条路还算熟悉,“那还不得走到天亮去,黑灯瞎火的。”
万永坤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是正月初十,半圆的月亮高挂,多少还有点光亮,看路不成问题,他从车里摸索出一个手电筒,照了照。
“还行。”他确定地道,“把李福齐带下来吧,咱们就算把鞋子磨破,今天也不能再走回头路啦。”
秋西点点头,扶着李福齐下了车,李福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秋西皱了皱眉头,无奈道:“这样捆着,我怕他根本走不了。”
“把脚镣解了吧。”万永坤道。
秋西颔首,他知道万永坤的身手,所以并不担心李福齐敢跑。
他解开李福齐的脚镣后才发现,李福齐还是无法行动,他只好把捆住双腿的绳索再解去一些,这才算勉强能走,秋西想了想,再次把李福齐的绳索解除到腰部位置,却把脚镣重新戴上了。
“走吧。”秋西牵着绳子,出声道。
万永坤重新发动,将商务车停在靠边的角落里,并锁好车门。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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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排成一线,万永坤在前面探路,李福齐走在中间,秋西殿后。
几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艰难前行,好几次黄土没膝,却没有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万永坤这回是铁了心。
大约走了半里地,连续翻过了几处塌方,李福齐首先扛不住了,他停下来大口喘气,脸色苍白。
秋西无奈,示意万永坤停下来休息片刻。
万永坤四下张望,听着公路下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他有些好奇,便探头往下望了望,原来公路下有一条河流,轰隆声就是河水流动发出的。
他暗暗乍舌,这山区的公路还真够险的。
“休息五分钟,然后继续赶路。”他也有些累,闻言坐在路旁,埋头吸烟,火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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