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样?”达妮第十三次如此问道。
“没事,老样子。”尚先生同样的回答也是第十三次。
少女爱恋的目光落在沉睡的男子身上。
他胸口起伏缓慢而平稳,俊美的脸上面色如常,如同白玉般洁净,闭着双眼,正如尚先生所说,他仿佛只是睡着了,睡得很沉很香甜,却不可思议地已经这般地睡了十四天了。
不知为什么,即使喂他喝些流质食物,他也无法下咽,甚至连水也一样。
但是就算没有任何食物和水,他却仍然活下来了,睡得无忧无虑。
多么奇妙的人呀,他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他其实不是人?那他是什么呢?
“圣……”达妮凝视着他,喃喃地念道,像是着了迷一般。
“圣”是达妮替“他”取的名字,少女似乎相信“圣”是古圣鱼化为人而来的。
因为在西阪沿海附近自古以来流传着关于古圣鱼的美丽传说中,古圣鱼总是化为俊美少年或绝美少女上岸,从而与人类发生一段凄美爱情故事。
达妮便取自“古圣”的“圣”字,给他取了名字,天天更是都陪在圣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尚先生暗自叹了口气,微笑着摇摇头,独自走出船舱。
他不知道少女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迷恋至此,也许是因为男子的出众外表,更多的也许正是因为男子谜一般的来历。
据克克号人所言,当时天父石附近除了男子别无其它,若是海难或遭遇海盗的话,怎么会没发现沉船或是其他人的尸体等,而且更诡异的是,男子当时赤身luǒ_tǐ,全身上下一点点伤痕也找不到,就像是——刚出生就在海里了!
尚先生晃晃脑袋,像要抛去这可笑的想法,这种想法可能比“他”是古圣鱼所化还荒谬吧。
见到尚先生,迪克便迎了上来,同来的还有两三个年轻小伙子,尚先生认识其中两人是波特和山姆,似乎很喜欢达妮。
“老样子。”不等他们问话,尚先生回答。
迪克脸色似乎有些变了,那名尚先生不知道名字的水手立即跑开,去和同伴传递消息了。
波特面色也显得怪怪的,“两个星期不吃不喝了,那家伙难道真是怪物,不会真是恶魔的使者吧?看他那头长长的黑发——”
迪克面色微变,横他一眼,“胡说八道!尚先生不也是黑发吗,只是九洲人特有的相貌而已!”
波特愣了愣,忙向尚先生道歉。
尚先生这些天每天都来探望圣,和克克号上的人混得很熟,都了解他们性情直率,自然不会计较。
同时他很清楚,关于恶魔之说,九洲与西阪自古都有传说和宗教记载,但却有天壤之别。
九洲的版本是,恶魔身披白袍,高鼻深目,全身发散幽幽蓝白相间的光芒,坐骑九头恶龙,丑陋无比的大头,喷吐黑烟和凶焰;西阪的说法则是,代表黑暗的魔王,黑发奇长无比可垂到地上,骑着一条长角的金色飞龙,挥舞着会飞的巨大暗黑之剑。
只是尚先生怎么想都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大陆针对隔着大海的另一个大陆所创出的传说,尤其是关于恶魔的描述,认真想想就能发现,白袍、高鼻深目、蓝白光芒综合起来就像西阪宗教精神领袖教皇,而黑发、金龙、飞剑综合则就像在说九洲传说中成仙在即的修真。
也许是在古时,两个大陆上曾经发生过敌对,甚至是战争,因而留下了所谓恶魔的传说。
现在两个大陆往来比从前密切许多,但恶魔传说的影响,仍使普通人对异大陆人产生一定排斥与不信任感。由波特的说话便可见一斑。
这也难怪,圣确实太过怪异了些,尚先生知道船上的水手包括迪克都有些顾虑,圣之所以还能待在船上,一是由于达妮不分理由的维护,二就是——
“你们都聚在这做什么,都给我散开,快快工作!”内夫特出现后便是一通吼叫。
“船长,那家伙还是没醒来,太奇怪了,就算是魔导师或是圣剑士,也没办法做到呀,他肯定不是人类,是…是……”山姆却像害怕了,不敢真的说出来。
内夫特船长冷冷哼道:“是恶魔吗?”
“恶魔”两字一说出来,船上的水手们脸色都有点发青,可见潜意识中畏惧之深。
尚先生不由感叹宗教的力量,即使他们被教廷迫害沦为海盗,自小所接受的教廷信仰仍深深印在骨子里,包括对恶魔的恐惧。
内夫特怒喝道:“混蛋!即使恶魔来了,也不会比教廷那帮吸血鬼可怕!怕个屁!那小子是恶魔的话,老子更要把他留下来,最好杀光教廷的混球!”
他不断地怒骂着,口里脏话连连,即使是尚先生都有些听不懂他骂的话了,船员们更是被骂得不敢抬头,直到有观测水手小心翼翼地报告:
“船长,离海军巡航区只有一海里了。”
内夫特终于停止了骂人,道:“好,降下海盗旗,升帆,通知平安号,各自回到岗位上,动作快点!”
尚先生上前问:“内夫特船长,克克号真的要上岸吗?还是不要冒险,圣就交给平安号吧。”
听说达妮就是用激将法,指内夫特害怕恶魔的圣带来噩运不敢上岸,成功让他答应让克克号在沃罗停留几天的。
内夫特似乎已经很平静了,“尚先生不用担心,即使是平时,克克号也定期到沃罗补充物品。只要把海盗旗放下,装成商旅,交给那帮吸血鬼入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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