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看完毛处长,就回麻醉科了。急诊手术,只要没有太大的问题,都不可能不接。
何况毛处长年纪不大,身体条件很好,病情危重,算是“标准”的急诊患者。
一边回科,老贺一边跟徐主任汇报。
这种事儿就是这样,半夜扰人清梦,肯定要挨骂。可一旦不打电话,第二天多半徐主任会心怀喜悦的训老贺一顿。
这命哦,咋就这么苦,老贺心里很是无奈。
果然,汇报说科教处毛处长要急诊手术,徐主任只是很不高兴嗯嗯啊啊了几声,示意自己知道,就挂断了电话。
等送患者吧,老贺严阵以待。
虽然只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的也只是硬膜外麻醉,但老贺不敢掉以轻心。
他小心的先查找了一遍抢救用药,又把机器查了一遍,这才放心。
这辈子运气都不是很好,所以老贺也是小心惯了。
回想着和郑老板去南洋和帝都医大附院横扫的场面,老贺有点小开心,差点就吹起口哨。
什么时候郑老板能自立门户呢?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跟过去,日子要多美有多美。
就算是天天蹲在手术室里,也心甘情愿。
很快,毛处长被送来,老贺准备给毛处长进行了硬膜外麻醉。
毛处长的状态很不好,反应迟钝,神经反射评分很低。
“老吴,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老贺没有着急麻醉,而是等吴教授上来后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对的?”
“都不能动了,我让她翻身,她也不动。”老贺看着毛处长,有些忧虑。
“是感染中毒性休克。”吴教授也觉得很无辜,他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4……5个小时前我建议急诊手术,非要硬挺着。结果挺穿孔了,要不是护士和医生发现的及时,明天不一定怎么回事呢。”
老贺皱眉,心里分外怀念郑老板。
今儿这事儿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也可能是和郑老板配台太舒服了,换个人就觉得不习惯吧。
没法拖,老贺只能在吴教授和住院总的协助下给毛处长扎了硬膜外麻醉。
手术很顺利,阑尾也没有调皮的躲起来。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老贺长出了一口气。
腔镜下,阑尾穿孔很重,着实多费了一番手脚才把阑尾切掉,并且把腹腔的感染处理好。
把毛处长送回去,老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又来了一个胸外伤的患者,老贺来不及细想,急匆匆的去麻醉了。
这一夜很忙,一直到早晨6点多都没合眼。
等都忙完,老贺喝了口水,缓了缓精神。自己年纪还是大了,刚上班的时候,做一宿手术,第二天还能去打篮球。
可是现在精神头实在跟不上了。
心里微微忐忑,老贺从头开始捋了一遍晚上做过的患者。
逻辑上判断,都没什么事儿。
是自己多心了,老贺叹了口气,躺下想要眯一个点,然后交班回家。夜里急诊手术,没有郑老板的台,感觉有些遗憾。
刚躺下,还没等他闭上眼睛,手机疯狂的响了起来。
老贺心里一颤,自己预感可能是应验了。
他连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特需病房。
手忙脚乱的接通,“喂?”
“麻醉科的贺医生么?”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估计是特需病房的护士。
“我是,怎么了?”
“吴教授让我给你打电话来急诊会诊。”
“出什么事儿了?”
“毛处长大小便shī_jìn了。”小护士压低了声音说道。
“……”
老贺脑子“嗡”的一下。
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是硬膜外麻醉穿刺,损伤血管,压迫脊髓,导致患者双下肢截瘫……
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老贺觉得眼前一晃悠,差点没因为体位性低血压摔倒在地上。
胡乱穿上衣服,老贺用最短的时间一路小跑赶到特需病房。
气氛压抑,走廊里的给患者换药的小护士都很沉默,急匆匆的。
老贺赶到毛处长的病房,见吴教授面沉如水,正在查体。
毛处长正在抽噎着,似乎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整个人都已经处于一种失神状态。
吴教授查体的时候,不管说什么,她似乎都没有意识,也不配合。
其实也不需要她配合,双下肢反射极弱,这是客观事实。
吴教授看了一眼老贺,向后退了半步。
老贺还不肯相信,又亲自动手查体。
果然,双下肢截瘫!
考虑是胸腰段的问题。
不提瘫痪的人是不是本院科教处的处长,一个好好的患者,说截瘫就截瘫了?这事儿没个解释,到哪都说不通!
老贺的脸惨白,手都开始哆嗦起来。
“老贺,一起去陪着做个ct吧。”吴教授没有落井下石,现在两个人是绑在一起的蚂蚱。
即便确定是麻醉问题,吴教授也在劫难逃。
先明确诊断,然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
老贺点了点头。
带着点滴,把毛处长送到ct室。
当影像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老贺的腿一软,眼前一黑。
毛处长的胸8-9段有一个很明显的占位性改变。
因为是下腹部的硬膜外麻醉,老贺很明确的记得自己选择的是胸12-腰1位置进的针。
真是碰到哪里,导致血肿,压迫神经了?
吴教授也看到片子,摇了摇头。他轻轻探口气,拍了拍老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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