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现在才感到心悸。如果她一开始就对我猛攻的话,我很可能要招架不住的。不过还好,反正现在我还在。
我看看自己的双手。双手在我自己的目光下开始微微发颤。
这是我第一次杀生。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一个生命已了解在我的手中。因为我其实是很害怕的。虽然决定要亲手杀她,但我一直都是很害怕的,只是不去想,不敢想。但在舞葬消失之后,心中还是生出了一种恻隐,一种悲悯,一种恐惧。
我回头,目光越过依然在燃烧的炼狱真火,搜寻到了魂心他们的身影。我努力让自己放下杀人后的惶恐,有点小小的得意地笑,向魂心挑挑眉,“我就说不会有事的啦。”
因为距离远,又隔着火,所以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我感到他在沉思。
“你有没有受伤?”箫寒向我这边小跑而来。
我“嘻嘻”地笑,“没有。”我也迎着她跑了过去。
突然我一个踉跄。同时听到一声尖叫和一声低呼。我停下脚步平衡自己,却发现整个洞府都在震动!
顷刻间,零碎的岩石开始从洞顶落下。然后是大块大块的。舞葬最后的声音不断在耳朵中撞击:“你没有赢——”
洞要塌了!
你没有赢——你没有赢——难道这就是舞葬不输的砝码?她纵是死,也要拉上我们这一些人陪葬?!
我惊恐地看着摇摇欲坠的洞府,手忙脚乱地躲开掉下来的岩石。
岩石落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我开始还听见有人着急地叫我的名字,但后来,这些声音都被撞击的“轰轰”声所掩盖。
整个洞府开始变得烟尘滚滚。我隐约看见魂心很努力地向我这边奔来,但由于下落的岩石和还在燃烧的炼狱真火的阻拦,他离我竟越来越远。
突然,从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刮来一道很强力的“风”。我在混乱中猝不及防地被那道劲力抛了出去。我感觉我是惊叫了,但却是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跌在了什么地方。到处都是一片混乱,我根本辨别不出方位。
我吃力地支起身子。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后面有人帮了我一把。我回头,是箫寒。——原来我是和她摔倒一块了。
我稍微有了点庆幸。
“走。”箫寒的神色很镇静也很坚定。以她的口型和隐约听见的一点声音,我确定她说的是这个字。
我被箫寒拉着在坠石间穿行。我不知道我们跑了多久,是一瞬还是地老天荒;我也不知道我们跑到的是什么地方,是还在洞中,还是海角天涯。在被箫寒拉着前进的时候,我没有想,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躲避坠石上。直道逃离了那片混乱,我仍没有想,因为当一切都静下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已是筋疲力尽。
我只记得箫寒好像是拉着我从一个狭窄但并不长的通道走出来的。至于到了哪里,我不知道,并且一时间也根本没考虑。
“跟我走吧。”箫寒依然拉着我,不过现在是慢慢走了。
我累得几乎要把整个人倚到她身上去,半闭着眼,凭感觉跟着箫寒走。幸好我和箫寒在一起,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周围安静如恒。箫寒沉稳而有节律的脚步声在我耳中一下一下地撞击,让我觉得清静——不至于一直回响着方才的嘈杂。
在这样的静寂之中,方才的一切,恍如隔世。
“嗒,嗒,嗒……”
脚步声突然间不再继续。我打起精神看着前方。前面已没有了路。
这里像是一个洞府的最深处。长、宽各只有二十来步。其中有一张塌、一张桌子和几个凳子——都像是用一种黑色的石头做成的。这里像是用来居住的。
我茫然地望向箫寒,但没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点回应。她的神色依然平静,平静得让我心头不禁一跳。
箫寒握着我的手松开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抛弃在世界的角落。
我迅速伸手去拉她。我想抓住什么!
但她却很残忍地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
我追随着她的身影回头。我想叫她,但话到喉头却又卡在了那里,然后烟消云散。
因为我看见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的前方。
那人一身红衣,看体形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但他的神色、举动却不像孩子。他和我见过的人都不同,我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他,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很丰富。他神色酷厉,不同于浪枫的冷淡,也不同于楚天寒的沉郁。他对箫寒淡淡一笑,不同于魂心恶作剧时小人得志的窃笑,也不同于逍遥不羁于世的笑。他的笑中附加了太多深沉的意义。他也没有司徒神君的慵懒闲适,没有飞鹰圣主的玩世不恭,没有凌云的潇洒,没有晋元的温文。这个人初看来,透着一种深沉,一种野心。
“箫寒果然是箫寒。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和她相处久了,于心不忍。”那人严肃地说。
“不会。”箫寒答得简单却坚定。她脚步不快,却保持着同一频率,没有停过。
在箫寒走过红衣人身边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箫寒的手。
我眼前一花,那个红衣人分明在一晃眼间变成了我的样子!
一种惊恐,一种不安,一种明了,一种迷茫,夹杂着一种不可置信和被欺骗了的悲凉一起涌上心头。一时间,头脑一片混沌,一阵晕眩。
“箫寒,我们去找浪枫吧。”我的声音响在耳边,却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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